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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听得一个长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对一旁面色蜡黄的男子道：“怎么样？李爷觉得这新出的角儿如何？面桃腮，看这两下子想来那韧也是极好的……”跟着嘿嘿笑了两声，小胡子在风中得瑟出那么几分不正经的味道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一旁蜡黄男子似乎联想到什么跟着心照不宣笑了起来，又道：“陈爷如今觉得这武生不错是因着一旁没个比照，如若这武生被放在秦楚馆里，恐怕便不够比了。”

“哈哈，李爷这么说恐怕是没见过这武生卸下妆的模样吧？”那小胡子陈爷满面泛油光，得意道：“我和这戏班子李老板熟识，昨里在后台叙旧，恰巧瞅见这武生还未上妆，那眼睛叫水汪汪肤色叫水当当啊，我敢说和那秦楚馆里的麝怜小相公不相上下。”

那蜡黄男子登时来了劲，两眼放光，“真的？竟能和麝怜比？那麝怜可算得是秦楚馆如今的牌啊！”忽地又猥琐一笑，“就算样貌比得，这‘功夫’……嘿嘿，又怎么比得上？”

我托腮看这二讨论得热烈，不由得起了好，转问绿莺，“秦楚馆是哪里？”以我这十来年看戏的经验瞧来，这台上武生的功夫已是上乘，竟然还有功夫比他要好，那自然要去拜会拜会。

绿莺面上一红，眼旋即躲躲闪闪，一会儿看脚面一会儿看屋顶，支支吾吾了半晌，方才在我专注的眼光下含糊答道：“秦楚……就是……就是那个……都是男子的地方……”

都是男的地方？武术教馆？酒肆？我疑惑看她。

绿莺一跺脚一扭道：“就是只有小倌的勾栏院！”

“嗳？小倌？”我怔了，勾栏院我晓得，不就是花楼嘛，只是小倌是什么东西？

绿莺脆眼一闭心一横对我如此如此那般那般详尽解说了一番，听罢我仍无真实感，男子和男子，可如何在一起厮混呢？

遂，当下一拍桌，“走，我们去秦楚馆瞧瞧。”眼见为实，况，我如今闲闷得慌，好容易发现个有趣新鲜的物事，不去瞧瞧实在对不住我自己。

绿莺一听却惊得不行，伸手便来拦我，“使不得啊，大小姐使不得！要叫老爷知晓非得打断婢的腿不可！”

我怜悯摸了摸她的，“那就不要让爹爹晓得呗。”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转不过弯来？

我素来行事脆利落，当下便找了间绸布庄换了身公子哥儿的行，再将绿莺打扮成小厮的模样，一摇一摆便奔着那秦楚馆去了。虽然我以为扮男装泰半是自欺欺之举，糊弄不了多少，但是，有钱便是大爷不是？

我正待踏这花红柳绿的秦楚馆，门迎来送往的老鸨便伸手拦住我，客气道：“这位姑……小店只招呼男客。”

我折扇一开掩面一笑，身后绿莺递上一锭金锞子，那老鸨立刻笑成了朵黄灿灿的波斯大丽菊，“公子这边请这边请！”

我点了点，“要上等雅间。”

老鸨连连称是，“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公子揽月阁请。”

我以扇掩面一路行来，放眼望去果然满路满堂皆是男子和男子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眉目传，遂由衷生出一种欢欣感慨——原来我嫁不出去的缘由不在我自己身上，想来扬州城中不愿娶我的公子老爷太半都在这秦楚馆里。现如今原来男子都喜欢男子了，难怪，难怪……

绿莺一路紧紧拽着我的衣摆跟到雅间里，那表竟像浑身被跳蚤啃着一般作孽。

“不知这位公子要点哪位相公？”老鸨陪笑将一摞牌子放在我面前。

我瞥了眼，闲闲坐下翘起脚，道：“就要你们那个功夫最好的麝怜。”

绿莺一时连连咳嗽，那老鸨一顿，为难道：“可是不巧，刚刚右面天香阁里方才来了位公子亦说要唤麝怜。”

我放下一张银票，豪迈道：“我出双倍。”

那老鸨眼珠子一下便粘在那银票上，撕都撕不下来，忙道：“好好好，老身这就把麝怜叫来。”

看着她颠颠儿掩门出去，我左右看了圈这屋子，除了纱幔多了些，颜色艳俗了些，香味浓了些，其它倒还好，靠墙居然还有一个书架，上面还摆满了书。

我随手便抽出一本来，翻开绢皮封面，几个大字赫然撞眼帘——“龙阳十八式”。再往下翻，便都是些春宫画儿了，一式一式画得倒还颇详尽，细微之处亦勾勒了出来，我顿时有种幡然大悟之感，原来龙阳之癖便是这般。

一旁绿莺一脸要哭不哭耐寻味的表，“小姐，你如今还怀着身孕，若有闪失，叫小莺可怎么待？”

我忙安慰她道：“不妨事，我叫那麝怜来就是想看一看，和他说说话，不会对他行这十八式的。”

话音刚落，绿莺脸色更作孽了，喃喃道：“小姐便是想行也没这条件。”

此时，老鸨敲门进来，满面尴尬道：“这位公子，怕是要对不住了，天香阁那位公子说要出三倍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