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三章：拼死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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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契丹马蹄声如雷，呼喝喊杀声震天，禁军却只顾着呼喝着“虎！虎！虎！”，按着鼓点，往前推进。

禁军的战法，并没有什么出的地方。

铁板的马车，在前面充当移动式拒马的作用，后面跟着的是一排刀盾手，专门钻马车的间隙，砍敌的马腿。至于弓弩手和火枪手，则依次排在后面，形成三列。此外，还有长枪兵护卫左右。

两翼则放置骑兵，最中间是火炮阵。后面为了防止偷袭，也布置了连环马车。

“咦，契丹学乖了！”

种诊见到契丹往天空抛的箭矢，居然带着点点火光，立即就明白了过来。这些都是经过油脂的箭矢，一经点燃，即便是在空气中也不会灭。这样的箭矢，没有多大的直接杀伤力，但却能引起军队的骚。

“他们也学会火攻了！”

这是禁军士卒的共同心声，但到了这个份上，谁敢稍退？就算想，后面也有拱你上前，根本退不了。

契丹是冒着开花弹冲锋的，悍不畏死的劲，让禁军心中都有点慽慽。

但战争就是这样，狭路相逢勇者胜。一旦胆怯，退缩，不说百分百，百分之九十都是会溃败的。

不过，火炮的作用很明显，上百门子母炮的轰击，弹片漫天飞舞，一片一片地收割着契丹的命。不到一刻钟，已经有逾千契丹骑兵，死在了火炮之下。

好不容易冲过了火炮的封锁，枪声又响起来了。

这密密麻麻的枪声，好像永不间断一样，无地夺去了一个又一个契丹骑兵的命。

待得再近一点，禁军的臂弩也发威了。抛出去的弩箭，在重力加速度下，轻易地穿透了契丹骑兵的皮甲。唯有少数穿铁甲的骑兵，伤得没那么重。

只可惜骑兵冲锋的间隙实在太大，即便不间断地打击，也有许多漏网之鱼。

片刻之后，侥幸不死的契丹骑兵，开始还击了。

沾满了油脂的火箭，不断地抛进禁军的战阵里。甚至有个别耿直的契丹骑兵，竟真的一撞进了连环马车阵里面。

马自然不用说了，肯定是伤筋断骨的。却在地上一个打滚，顺带抽出了马刀。

悍勇到这等程度，连种诊都点了点：“契丹的体魄，确实要比汉强些。但强也有限，除了骑术不济之外，禁军不会输给他们！”

这样的契丹，不在少数。

虽然都是一冲进来，就被砍翻在地。

但是接连不断地冲击，连环马车阵已经出现了松动，哪怕是再多添了一层重甲刀盾兵，也扛不住数百斤的冲击力！

“这……这么蛮，唯有这些夷蛮才做得出了！”一些将领面面相觑，虽然中称呼契丹为“夷蛮”，可是他们的却是惊愕的，内心是佩服的。

杨怀玉早就按捺不住了，喝道：“契丹何足道哉？看我杨家枪，将他们一个个挑翻在地！”

王韶见他跃跃欲试，连忙拉住他：“你要违抗军令？”

他们的任务，就是守护两翼，怕契丹过来骚扰。杨怀玉听了这话，有些泄气：“契丹明明把重兵都放在了前面，还用得着护卫什么两翼啊！”

“小心绝无大错！”王韶沉稳地说道，“契丹必有后着！”

杨怀玉不屑一顾，却也只能按捺住子，等待着前军的厮杀。

双方的伤亡，互攀升。契丹的火攻，收到了一定的成效。但很可惜，并不能让禁军阵脚大。

禁军在演习的时候，什么场面没见过？火攻，水攻，差点连火器都动用了。对待自己都这么狠，还怕敌狠？

种诊皱着眉，看着胶着的战事。让他心忧的，不是眼前的战况，而是适才晴朗的天空，居然慢慢地飘来了一大朵乌云。

原的天气，变幻莫测，前一刻是大晴天，后一刻狂风骤雨的例子，太多了。种诊是一军主帅，他要从全局考虑问题。虽然禁军还能退回营寨里面，可如此一来，先前削弱契丹士气耗去的时间，就变成无用功了。契丹士气大振，再加上耶律洪基御驾亲征，孰胜孰败，那就真不好说了。

禁军又是跨国作战，后勤补给线漫长。辽军则随时随地补充兵员，补充战马。禁军是死一个少一个，要是此战不胜，后想要卷土重来，困难是要翻倍的。

“死战！”

种诊猛然喝道，“传本帅军令，死战！”

不能打硬仗的军队，算什么锐？

禁军既然是锐，就要有打最艰苦战役的心理准备，要有牺牲全军的心理准备，更要有死战不退的心理准备！

“咚！咚！咚！”

沉重的鼓点响起来了，禁军的士气为之一振，契丹也被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