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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赔笑道：“按理说才是不该透露圣上行藏的，不过诸位阿哥孝心虔敬，陛下知道了相比也不会怪罪才……实话说，陛下此时并未接见大臣，是在和宣妃娘娘一同在楼中看画儿呢——兴致正高！”。

弘历弘昼都倒抽了一凉气，弘昼道：“再过得一时三刻，便是端午大宴，怎的陛下竟把宣妃娘娘接到了东边儿？这也不合规矩……”。

苏培盛跺脚道：“罢哟！我的五爷，只要圣上高兴——俗话说，规矩是死的，是活的不是！”

我说道：“宣妃娘娘一贯如此得宠？”。

苏培盛点称是：“这位娘娘，就是喜好风雅，年纪虽小，琴棋书画是没一样不通，而且学问也做得好，这位从小养在太后宫里，写字读书是得了陛下亲自指点的，自然与凡不同。今大臣们进上了道贺的画儿，陛下可不就叫着宣妃娘娘一起来赏画儿了。要是其他，陛下还嫌他们赏得不好，没有品味。”。

雍正朝仅有的三位阿哥一齐眼看着他，估计这幅景象极大地满足了苏培盛的虚荣心，他夸夸其谈道：“宣妃娘娘这宠可不同一般，圣上最下棋，可偏偏，这棋力却——咳咳，圣上和娘娘下一次，娘娘便赢一次，就这样，圣上还不恼。以前怡亲王还在的时候，时常在御前对弈的，陛下亲自断输赢，据老所见，便是和怡亲王相较，宣妃娘娘也不差很多。”。

弘历叹息：“可惜十三王叔竟去了。”。

弘昼皱眉道：“既然怡亲王王叔和宣妃娘娘也是相识，怎么这些道士竟然还敢说宣妃命硬，克了怡亲王呢？”。

这问题自然不会有回答，于是四一时沉默。弘历的脸色白里透青，总有些尴尬的意思。

苏培盛犹豫道：“各位爷，这祚——”。

恰在此时，楼内又跑出来一个小太监，他气喘吁吁地说：“陛下和宣妃娘娘正说着话儿，便让才来请大殿下进去。”。

我点点，走之前对弘历和苏培盛说：“既这么着，四弟便帮我一个忙，把这赏赐用了罢，我自会向父皇禀明。”。

弘昼微微笑着，眼中带着嘲讽，仿佛是在说，现在陛下和美相伴，哪还有功夫计较一块，四哥你就是把全吃完了，陛下也不会因此就传你江山的。

我赞赏地冲他略一颔首，不理会他况，我们一堆最后和谐地进了八卦期还好，如果真着我做一个选择，那我一定对弘历下个手，让他不能不卧病在床，然后现场把祚送给他，博一个关病的友善名声。

只因这既然已经成了争端，那便吃了不如不吃。

从广生楼中出来，我回阿哥所，明莼坐辇回了长春宫。

今在御前，却上演了好一出大戏。陛下自从今年五月怡亲王逝后，总归是心里不宁静，想找出气。这一腔怒火的指向者便是恂勤郡王允禵，如今太后已薨，香火分也断了许久了，他拿允禵开刀毫无心理压力。

父皇在对着大臣们大骂允禵不恭不敬，连进的画儿都透露着悖逆之意，阿莼站在一旁静静侍立，为皇上的杯子添上些茶水。皇帝虽然愤怒，仍在百忙之中向阿莼投来温欣慰的一瞥，她进上的东西也从没有招致嫌弃。

皇帝对阿莼尤为宽容，他脾气很急，有时发起火来责下苛刻。但听说自从宣妃得宠以来，只要她去求就无有不应的，所以但凡陛下身边有闯祸，常常便求到宣妃名下。她很是仁慈悯下，也不肯因为些许错处就耽搁命。

我却能体会到阿莼焦急的心，每次陛下痛责允禵，语气，就连张廷玉也为恂勤郡王说话，还提到太后当年旧事，说到动处，明莼也悄悄拭泪。

陛下瞧她眼睫湿润，吐气不再多说，反而叹息：“今本是过节，不该说这些伤心事……明莼你先回宫休息去罢，若是皇后召你，你自行安排便是，养好身子为佳，你便和她说是朕说的。”

我始终没能得上话。

按额娘的说法便是我回宫才两三个月，一切都不必着急。但我想我不能不着急了。和弘历争我自然争得赢，但现在，我的对手是时间。

我遇见阿莼，已经太晚太晚。听说她十岁左右就已经得陛下青眼，两时常谈论学问。如今六年也过去了，她做陛下的妃子也做了三年多……。

三年，什么不能发生？三年，什么样的苦难不能经历？。

我必须尽快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有能力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说上几句话。

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在她表面镇定、内心却张皇自顾的时候，我竟只能站在一旁沉默。

这样的耻辱与难过，一生只得一次。

面对永夜，心中耿耿。在回圆明园之后有一次我去拜访明莼。当时她住在镂月开云小楼后面的山房里。那时候天气还炎热着，她躺在溪水边一块山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