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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其实清楚，弘昼非常聪明。他的这种聪明，表现为世事明，练达。他的聪明不显露于外，和弘历的敏于学问、天生早慧截然相反。

一个父亲，明白他儿子们的优点和缺点。

或许，过段时间朕可以满足弘昼的愿望，如今弘晖与弘历相争，矛盾焦点被转移，弘昼的才不会再引起新君猜忌，他可不必韬光养晦了。

我和弘昼聊了很久，他可能也是首次这么敞开心扉和流，常常会有凝涩不安的姿态。他说：“可分为四种，有德有才者当大用，譬如张廷玉大学士便是此类，不过太少。有才无德者应当谨慎地用，此类臣子如同锋利刀刃，常有伤手之虞，只有有才而又自信的君主才敢于使用，儿子私自揣度，总觉得圣祖的大学士李光地便是此类。有德无才的可常常使用，因为此种世间不少，用着不会误事，然而也不能成事。至于无才无德者，便是废物了，最应当谨慎此种。”

我笑着说：“你说的很是。朕听说鄂尔泰有句话流传颇广，他说，‘大事不可糊涂，小事不可不糊涂，若小事不糊涂，则大事必至糊涂也’。这话是不是与你颇为贴合？”

弘昼眯着眼睛笑，笑容十分灿烂，瞧着得意又讨打，朕待他宽容了许多，瞧着并没有以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有的只是因这难得的父子温馨时刻而产生的欢喜之。

我低声说：“你这段话倒叫朕想起宣妃来……她曾和朕感叹，说‘这世间多的是全无用处的好，和颇有才的坏’，她和你倒很是相似，小小年纪就感叹生，其实生还长着呢。”

弘昼小心地看我一眼，劝我说：“父皇若是想见宣妃娘娘了，何不召她到园子里来？儿子上次去探望母妃，曾听她无意中说起，宣妃娘娘在宫中过得并不如意，常有‘一斛珠’之叹呢。”

我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