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沈柯是个细腻的，云舒跟着他，你不用太担心。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沈柯是个级会疼惜子的，在沈家丫鬟中的名声极好，从不打骂呵斥，待所有子都是软言软语的哄着。

大公子脸色突然拉了下来，低声嘟囔道：”正因为大表哥的为，我才担心……”

听到这个话，桑招弟先是一愣，一细想，忽的失笑出声，原来弟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长大了。

在大公子想念云舒的时候，云舒也在路途上怀念跟大公子一起的舒坦子。

她现在的境况一点也不好受。自她随沈柯从洛阳出发，沿洛河东行，汇黄河后再转汾河逆流北上，所有时间都是在船上度过。她虽说不晕船，但晃晃悠悠的在船上困着，再好的，也被晃的气息奄奄。

云舒随身没什么东西，哪怕是那几包衣物，还是沈柯出发前看她和丹秋走的匆忙，帮她们置办的。为了打发时间，云舒经常去沈柯那边借书看，看完之后再教丹秋，这样一来，枯燥的生活略为有了些意思。

沈柯为了来娄烦接手玉场，提前做了很多准备，连他随身带的书简也都是跟玉有关，云舒原本对玉石开采一点也不了解，但是看过他的书简后，也略懂一二。

玉石开采分为两种，一种是下河捞玉，一种是上山采玉。她和沈柯这次来主要是负责玉料的初步开采和收集，把原材料运出山，送到桑家的手工作坊去加工。之后到底怎么加工和销售，就不归他们管了。

云舒这次来主要负责账房，虽然她之前学的是经济，并没有的学过会计，但是基本的方法，她还算了解。

西汉这个时候，很多东西都不健全，在连纸和阿拉伯数字都没有的况下，想做好帐，实在是有点困难。云舒之前跟着大公子也看过一些账单，每的各种收和支出，基本上都是写在一份书简上的，每月再做一次清算。

云舒一面回忆着现在一般的做法，一面想着自己该怎么把收、支出分类，并怎么做记账和总账。

沈柯跟云舒在一条船的隔壁船舱，但他几乎没有主动找过云舒，只是会派下去送些东西照顾云舒，并让打听云舒在做些什么。

沈柯以前在桑老爷跟前学习做事，时常会遇到韩管事从长安赶回洛阳跟桑老爷商议要事。在他们的言语间，沈柯经常听到韩管事会提及云舒，从那时起，他就对这个”很有想法”的丫鬟起了好之心，桑老爷和大公子为什么会重用她？韩管事为什么会看重她？她到底是有本事还是有心机？这些都是他要弄明白的。

在赶往娄烦的路途上，云舒至少有一点得到了他的肯定，他几乎没有遇到过像云舒这样沉得下心来看书的子，这一路半个多月时间，云舒已经把沈柯的书都借了一遍，还问他要了笔墨和竹简。

安静而好学的子，他喜欢。

在河上晃悠了半个月之后，云舒终于下船了，再次踏上陆地的时候，她双脚有些发软，脑也昏昏沉沉的，更可恶的时候，沈柯告诉她，她还要坐接近一天的马车，才能到达他们的目的地——娄烦云顶山玉石场。

北边的春天依然很冷，云舒和丹秋在马车里抱成一团，颠簸的山路和寒冷的天气已让她们连叫苦都叫不出，还好就在云舒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马车停下来了，他们终于到了！

与丹秋互相搀扶着下了马车，云舒茫然四顾，周围都是高山，夜色中如同沉睡的猛兽一般渗。

云舒和丹秋都有点红了眼眶，虽然她们以前只是丫鬟，但这着实是她们第一次受苦，心中仿佛觉得自己被拐卖进了偏远山区一般。云舒这一刻终于明白古代的们为什么大多都会呆在故土一辈子，怎么也不愿走出去，也明白了为什么”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感受在古代更为显著，一切都是因为通不发达啊……

哪怕是大公子现在派来接她回长安，她都会犹豫一阵子，再如此颠簸半个月，她非得舍掉半条命不可！

沈柯看到她们的眼眶中有晶莹在闪动，默默的摇了摇，毕竟是儿家，这半个月的经历，够她们受的了。

有一队男子提着风灯迎了上来，为首的向沈柯行大礼问候道：”小的们恭迎沈大当家多时，大当家快请进。”

沈柯认出这个是桑家派来打前站的小管事周贵，就对他点点，二话不说跨步走进山坳的院子里。说是院子，不过是一个木栅栏围着几间简陋的木房子。

云舒拉着丹秋跟紧沈柯，一起走进了一间看似主房的木屋中。屋子中间堆了一些吃食，是烤好的野猪和煮熟的野菜。在船上的这段子，云舒吃的东西是她几辈子吃过最糟糕的食物，如今看到烤和菜羹，便觉得是美味佳肴了。

饱饱的吃了一顿之后，沈柯对周贵说：”这位姑娘是新来的账房总管，你们可以称呼她为云总管。周贵你安排云总管下去休息吧，她应该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