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庄景羲盯着她张合的唇，问：”所以你爸对你不好？”

苏柏方回。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摇。”不会，他对孩子都不错，就是比较面子，在亲友面前他会希望我们是懂事听话的，因为他有他的压力。他……”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爷爷年轻时生活不好过，家中几个孩子要养，还有双亲要侍奉。爸爸是爷爷几个孩子中成绩表现最优异的一个，自小背负着期待，所以他谨言慎行、他努力用功读书，就盼能成为家中的骄傲。

当伯父国中毕业在家帮忙务农时，父亲可以升高中、大学，似乎所有都把希望放在父亲身上，希望他们家能出个硕士甚至是博士。所以父亲后来即使已在高中教课，仍不忘学习，一边教课一边读博士学位，就怕辜负家对他的期望。

兴许是这样的成长背景，让他个拘谨；也因为他是家族同辈之中学历最高的，别看他的标准便提高了点。他怕家笑话他学历那么高，却教出没家教的孩子，所以对她与小弟皆严格管教。

懂事、听话、体贴、有礼貌、有教养……父亲要求她与小弟要做到这些。所以她有话直言的个时常受到父亲责难，认为她太不懂事、太没礼貌，时间久了，她便慢慢学着将绪憋在心中，不再多言与表达。

后来跟秦咏真学琴，秦老师开朗的个与自家双亲的拘谨截然不同，有时因为父亲听她琴未练好而骂了几句，她去到教室上课时心并不愉快，秦老师总有办法引导她说出来，并鼓励安慰她。于是当她必须跟着双亲去台南时，她也为了要离开秦咏真而难过一阵子，也之所以才会提笔写信给她。

庄景羲听了听，才明白她为什么对母亲的邀约总不拒绝，也似乎能理解她这子是怎么养成的。有话直言要挨骂，脆憋着不讲，久而久之成了现在这种表面淡漠、内心小剧场却相当丰富的子。

思考数秒，他问：”你妈呢？我听我妈说过你妈妈厨艺很好，以前你跟我妈学琴时，你妈妈常带一些自己做的点心给我妈。”

”嗯，她手艺超。其实我妈对孩子也很好，她满传统的，就是以夫为贵的那种传统，所以我爸说什么，即使她可能不同意，还是默许我爸。我妈以前在职校餐饮科任教，后来因为我爸调动工作搬去台南，她才辞去工作；她自己弄了个小烘焙坊，烤西点、蛋糕，做小本生意，是这几年我跟我弟都大了，我爸不希望她太累，才要她假休息，然后带她出门吃饭或是去旅行。”

他大概了解了她的家庭背景。”所以你伯母骂时，你妈有帮你说话吧？”

她回想了一会，说：”要怎么说帮我说话？大眼里，我可能就是个没礼貌的小孩，她要顾及我爸面子，也要给我伯母台阶下，当然不可能当着大家的面为我说话。她私下告诉我，说话不能太随，要看场合、要看对象，但我觉得那样太虚伪。”哭也虚伪、笑也虚伪，连说话都虚伪。

庄景羲想起她面试那中午，他在自助餐听见她与她母亲的通话内容，虽未能全数记得，但还有点印象。他大概可以猜到因为她直爽的子，被家耳提面命少话，于是变得有些压抑，喜欢硬ㄍㄧㄥ，连绪也不显于外。

”对了。”想起正事，她说：”主任，附近有药局吗？”

”没有。”他想了想，说：”既然你要去医院，医院附近会有很多药局。”

她恍悟。”喔对。”她翻出机车钥匙，道：”那我先走了。”

看着她背影，庄景羲忽开：”苏柏方。”

”啊？”她停步，回首凝视。

”要记住，我妈说的那个对象不适合你。”顿了一秒，又补充：”我怕你识不清，到时候你跟他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又把罪怪到我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