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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见到微生南楼，便想起比她大一些的扶苏，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偏偏微生南楼像个男孩子般玩，扶苏却只埋看书，让他实在有些愁。

“陛下。”微生南楼喊了他一声，“您觉得我在恨您，那我想问问陛下，可否再叫陛下一声，尚公子？”

落最后一缕余晖也随着她的言语渐渐消失，借着月光与星光，嬴政看清了微生南楼的色。

那样绝望，却又带了几分微光。

嬴政觉得她大概是个念旧的，多少的恨意也会随着时间，逐渐飘散在过去。许多年后想起来，约莫都只剩下温暖的回忆。

可是他不是——

“章将军。”

章邯应声而来。

“把她送下蜃楼。”

章邯上前两步，对微生南楼道：“微生姑娘，请吧。”

微生南楼抬盯着嬴政，顿了片刻发现他并没有再开回答自己问题的意思。这才像是自嘲一般地垂着笑了一声，随即转身从他身后绕了过去。

“你方才问朕。”

微生南楼才走了几步，听到嬴政开，猛然回过，眼中似是带了些期许。

嬴政迎着她的眼继续说下去：“问朕能否再叫朕一次尚公子——不可。”

意料之中，她的眼骤然黯了下去，可她还站在原地，约莫是在等解释。

“朕对往事没有留恋，也不想回忆过去——尤其是那段子。”

不知为何，微生南楼竟觉得眼睛一酸，方才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下来。甲板上站着的帝王，色傲然冷漠，遥远不可亲近。

她在风站了一会儿，才回，踉跄着步子就走了。

嬴政仍旧站在原地，色复杂地远望她离开——既然恨他，就彻底一些，留着那些过往，也不过是平添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 送走被微生南楼温暖过年岁的故，接下来就是将军主场了。

☆、万古间四月天

微生南楼得了章邯的陪伴，一路畅通无阻。

还未等章邯问起，她倒先向他抱怨：“我还以为云中君会提搜身，吓得我在蜃楼的这些子就顾着磨了根簪子。”

章邯看着她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就觉得好笑，顺手摘下她的簪子问道：“这有什么特殊么？”

微生南楼一把夺回打磨得不像样的簪子，宝贝似的护在怀里：“这你就不懂了，里面是中空的，刚好够我把太极图塞进去。”

说着像是怕章邯不明白，随手就将簪子拆开，拿出里面一张轻柔的丝帛。

章邯调笑道：“难得你自己做了个簪子，我本还想让你送我留作纪念的。”

微生南楼看了他一眼，反手就将簪子往海里扔，边扔还边振振有词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的话我下次再打个新的给你。”

章邯道：“那样也好，只不过你可别忘了。”

微生南楼不满反驳道：“怎么会！”

“嗯。”章邯揽了揽她的腰，“说起来——你与星魂是怎么回事？”

就知道他会问这个，微生南楼斜了他一眼：“吃醋啊？”

本以为章邯会否认，却没想到他将她揽得更紧，毫不避讳地承认道：“是啊。”

倒是微生南楼有些不好意思了，缩在章邯的怀里，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一般。章邯提着她的领子将她揪出来，道：“你还知道不好意思？”

微生南楼跳脚：“我不要面子的吗！”

两沉默了片刻，微生南楼才道：“原本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偏生他却还记得——好些年前，我救过他一命。”

章邯挑眉：“就这个？”

微生南楼再度气急败坏：“不然呢！你还指望我和他怎样——有一段缠绵凄恻的故事？”

“那倒不是。”章邯忽然转过身，将她的脸捧起来，带着笑意的眼落她眸中。

微生南楼忽然觉得脸上一热，下意识要将别过去，却发现被章邯捧着，半分都动不得。她有些恼怒，遂撇开眼，脆不看他。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微生南楼瞪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打开，忽而怅然道：“还记不记得我与你说过，不要将见过我的事告诉陛下。”

章邯点了点，道：“记得，在千机楼上你曾与我说过。”

微生南楼满意道：“记得还挺清楚。”接着她叹了气，又道：“韩国啊……我十二三岁的时候，那时候还真是难忘。”

章邯约莫也猜到了，皇帝陛下曾经到过韩国，也正是那段子，微生南楼与她的父亲都在韩国。

大概是见过面的。

皇帝陛下前往韩国是为了解惑，也是为了向韩非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