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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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把点心带上。”刘娘取了油纸将刚出炉的点心包裹上塞给她，安芝道了声谢谢，已经钻了内堂，刘娘失笑，”风风火火的。”

权叔见外天色有些，从墙上取下帽子：”我也出去一趟，等会儿会有送米来，你清点一下。”

”成，你去罢。”刘娘送了他出去，抬看，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一会儿的功夫就沉了，转身已经进去的刘娘想想不对，又走出来将铺子外的遮伞撑开。

也就这一进一出的功夫，街上的风忽然大起来，不知道谁喊了声要下雨了，豆大的雨水从天上倾泻下来。

等街上的冲到屋檐下来避雨时，发已经淋湿，刘娘这会儿有些担心刚刚离开的大小姐，从这儿去寒山寺不少路，这么大的雨可不得淋湿。

大雨下了有一会儿，才有闷雷声传来，雨势越来越大，很快将金陵城浸了雨幕中，空气里四处泛着泥的清香，快到傍晚时，雨势渐渐小下去，风大了许多。

西市这儿有匆匆经过，不多时码那儿传来了消息，海上沉船了。

消息传开去的时，安芝已经回到了寒山寺，大雨冲刷过后的百年寺庙少了香火气息，多了庄重肃穆，从青石板上踏过时一旁沟渠内水流声潺潺，加上远处传来的钟声，谱写着宁和。

静修院这儿更是安静，安芝见小兰守在屋外：”大小姐在屋里。”

”欢儿姐姐你可算回来了。”小兰拉住她，语气有些急，”大小姐在屋里，就是，就是有些怪。”

”怎么了？”安芝走进屋，靠窗的塌上，小桌上点了灯，还放着针线篮，篮子旁搁着几块布，沈歆坐在那儿安静的做着红。

见安芝回来，小梅松了一气，整整半个时辰，她是全贯注的看着大小姐，眼睛都不敢多眨几下，生怕大小姐捏着针扎了自己。

”欢儿姐姐，你看。”小兰指了指心无旁骛做绣花的大小姐，低声道，”下午醒来后，大小姐没要吃的，只喝了些茶，适才下雨开始就一直坐在窗边，让我和小梅找来了针线。”

”一直坐到现在？”

小兰点点，中途喝了几茶，话都没有多说，这么安静的坐着，安静到小兰都有些怕了。

倘若是个正常的，这般沉静下子坐上一两时辰都不是什么怪事，可她到丽园伺候了大半个月，嘴上不敢说，心里可清楚大小姐是有病的，加上那疯起来的模样，如今这般，更是叫心里不安。

正说着，那边沈歆伸手在桌上摸了下，没摸着要的东西，抬起来，冲着她们道：”剪子呢。”

小兰悄指了下坐塌旁边柜子的开屉，剪子让她给藏起来了，心想着万一大小姐疯起来，针还能应付，剪子可不成。

安芝走过去，将剪子从开屉中拿出来，笑着问：”大小姐您在绣什么？”

”兜儿啊，给沥儿的。”沈歆从她手中拿了剪子，将线勾了后，拿起桌上另外一块布，摊开给安芝看，笑着问，”好不好看？”

布上绣了一对小鸳鸯，十分的可，安芝由衷点点：”好看，大小姐可饿了，我叫给您布桌可好？”

”不急，相公还没回来。”沈歆抬看窗外，”天都黑了，怎么还没回来呢。”

”小姐您忘了么，您要在寒山寺这儿住上一个月为家祈福的。”安芝将桌上的布收了收，见她没反对，连着剪子一起放到了柜子上，镇定的编着，”这才来了几天。”

沈歆看了她一会儿，温和着：”我倒是忘了。”

小兰和小梅不敢作声，怕说错了什么，两个去了厨房拿食盒，安芝将桌上收拾净，这时外面的雨也停了，沈歆站在门看着屋外，待安芝走过来时，忽然说了一句：”明你下山去买些白布来，子书时常去山里采药，鞋子不经穿。”

那眼太平静了，平静的让感觉风雨欲来，安芝点点，扶了她进屋：”您也得注意身体。”

”做小姐的时候我也不会纳鞋底，还是在嫁给子书之后学的，他倒是心疼我，不愿我做这些，可到底没有自己做的好。”沈歆的声音柔柔的，特别的好听，她扭看安芝，想到了什么，笑道，”你还小，等你将来嫁了就懂了。”

安芝扶她坐下，听她说这些事，心中咯噔了下，这何止是记忆回到了过去，她是给自己编织了个美好的梦，没有被带走他的所骗，两个成了亲还生下了孩子。

小兰她们取来了食盒，吃过后，沈歆还在说起她的孩子：”沥儿哭闹，这时辰也不知道娘哄不哄得住。”

安芝挑着话说，兴许是下午做红有些累了，沈歆睡的倒是比往早一些，在屋内守了半个时辰，确定她睡熟了，安芝轻手轻脚出了屋子，嘱咐小兰：”你进去守着，若是小姐醒了说起她相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