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然而，明面上看不出此与这场大火有什么关联，往细里查，却依旧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在大火过后的第三天，原本藏匿在城中，准备偷偷带了报酬的金银逃跑的三个家丁，被须弥捆绑着扔到了县衙。

晏司户的衙署遭纵火一事，是报了官的。卢县令十分重视，更是张贴了告示，挂了那三的画像在城中各处，这三被抓只是早晚的事。

一抓来，卢檀还没上刑，底下已经拉拉哭着把知道的事都往外捅了。

不无外乎是这场火的确是有让他们放的，一给了几颗金豆子，还帮着找了事后可以藏身的地方。但是具体问是谁找的他们，他们实在不敢说。只反复把事的罪魁祸首往黎焉县中那几个最大的茶商身上推。

卢檀将手一挥，便有小吏抬上长凳，依次排开，将三压住手脚捆在凳上。

一条凳子左右两侧各站一，手执拳粗的棍子，只听得县令一声令下，棍子啪的就落在了上。

板子打完，将那三个鬼哭狼嚎的叛主之徒押下牢去，晏雉方才从后绕了出来。

堂中还落了一些血迹，她眯着眼看着那些血，耳畔响起的依旧是那夜冲天火光中，被困在火海渐渐落下的哭喊。

卢檀看了眼晏节。

他其实并不大能理解晏司户的作法。虽说起火那夜的事，他已从晏节中得知，那一晚晏家四娘做了多少寻常子不定能做出来的事，可饶是如此，在他心中，子终归是子，如何能抛露面，试图与男子混在一处做事。

想到这里，卢檀忍不住问：”晏司户，此事你怎么看？”

晏节不语，只扭看着晏雉。

”明知叛主之罪不能轻饶，但还是冒险做了，现如今被抓回来，言行供都不需，直接代了事的原委。这三做事，倒也痛快。”

晏雉的话，听着让不明所以。晏节却似乎听出了其中意，略一思索，颔首道：”是有些痛快了。”

他兄妹二似是在打着什么哑谜，卢檀一时问不出所以然来，便不由自主地扫了眼立在一旁，从至尾不曾开说过一句话的青年。

单见青年绷着脸，一言不发，目光只追着晏四娘移动，卢檀愈发不知要说些什么，遂闭了嘴，只等着晏节好心将话与他说说清楚。

隐户的事，查了七七八八，最后死咬着不愿松的，便只剩下几户大的茶商。往细里查 ，便又能从他们查到靳州刺史李栝和五曹的贪赃枉法。

自那夜大火烧了内衙下房后，李栝与五曹但凡有一问状似好心地询问其这事，晏节一律沉着脸回了句”冤有债有主”，话罢便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瞧。

李栝私下将五曹骂了个狗血淋，直说他们不会做事，竟让那三个放火的活了下来，末了又冷笑说要让给晏节一家好看。

可不等他叮嘱手下动手，那一有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噗通就跪倒在地上，打着哆嗦说晏节往奉元城递了奏折。

奏折上的内容是什么，李栝无从得知，可这个消息，就好似青天白一颗旱雷，直接就砸在了他的鞋尖前。李栝吓了一大跳，脸色顿时煞白。

下一刻，靳州刺史当即命五曹赶紧将手的事都放下，尽快通知名下那些茶庄，将那些隐户看管起来，别让晏节找准了机会，一把揪出来。到那时，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损俱损。

然而，与李栝他们所想的不同的是，晏节的确是向奉元城递了奏折，且这份奏折也已经到了皇帝的案。可他所禀告的，并非是靳州之中有以权谋私，私藏隐户，巧立名目，苛捐杂税。他所写的那封奏折上，白底黑字写着”造堰”二字。

时近秋汛，掣江江水渐汹涌，流经黎焉县的吞云江，可是渐渐露出了凶残的面目。

晏节在查房隐户一事时，便发觉江水的问题，又从卢檀和百姓中得知，黎焉县几乎年年都会因为秋汛，损失部分秋收，有时甚至连税收都难以上缴。

他问过卢檀，为何不造堰以控江水。卢檀摇，直说李栝和五曹总有千般理由将造堰一事推诿掉。

于是，晏节也不往李栝处递折子，直接命将折子送到奉元城中太学恩师手中。那一位虽身在太学，却心系百姓，当即将奏折呈给了皇帝，因而才有了李栝和五曹后知后觉的惊惶。

皇帝对靳州一事，多少也是心知肚明，当下就给了批复。等到皇帝的批复快马加鞭从奉元城送回黎焉县的时候，晏节早已率众开始测量吞云江，开挖江岸，准备造堰了。

李栝试图阻拦，却因晏节早已将诸事一一安排好，竟有些无从下手。五曹出主意说，从前衙的事着手。李栝寻思，可行。

前衙的事，说穿了，还是隐户一事。

晏节自任靳州司户以来，从前积年旧案也好，近年的计帐、婚媾等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