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晏暹接过茶，握在手里：”珍娘，你大哥他……他问了松寿先生的事？”

熊氏点：”大哥膝下只有一子，一直都在给孩子找最好的先生，这次回来听闻晏府找了松寿先生，还在城中开了私学，就想说能不能让孩子也进私学读书……夫君可是觉得不便？”

”并无不便，只是松寿先生脾气古怪，怕是不会再收徒弟，那熊家小郎君了私学，也只能和旁支的那些孩子一道读书……若是觉得可以，我便写封推荐信，让大郎明带给先生。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样也好。”熊氏笑道，面上之前还带着的担忧，这会儿渐渐散了，”我瞧着那孩子是个好的，后便是不靠蒙荫，也能凭借自己本事考个功名。若能在私学同四娘熟悉了，待四娘及笄后，未免不会成就一桩好事。”

熊氏如此说话，全然不知门外站着晏雉，此时此刻将他们夫妻俩的对话全然听进耳里。

殷氏来寻她，见竟站在门外偷听阿郎和娘子讲话，吓得脸色都白了，一把将抱起，边走边规劝道：”爹娘私话，做儿的怎能躲在旁边偷听！小娘子莫要再有下回了，这不是好家的姑娘该做的事！”

晏雉低不语，心里想的满满都是方才的对话，眼眶湿润，有些害怕这一回不再有沈氏的婚，却会在后冒出亲上加亲的事来。

”你这小脑瓜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晏节好笑地点了点晏雉的。接过沈宜端上来的一盘糕点，拿起一块塞进她手里笑道：”你才多大？六岁。哪家的小娘子六岁的时候就开始担心起自己的亲事来，害臊不害臊？”说着，又要动手去弹晏雉的脑门，被沈宜一掌拍掉手。

”若不是凑巧被听见，你当四娘会地来同你说这事不成？”沈宜瞪了眼自家男，掏出帕子，给晏雉擦了擦眼角，”四娘莫哭，这话只是阿家私下说说的，算不得数。”

说这话，沈宜自己心里都没多少把握。亲上加亲的事，并非少见。假若熊氏当真看好那个小郎君，指不定等个几年，就先把四娘给订出去了。

想到这，她又忍不住跟晏节一道逗弄四娘：”四娘，你同嫂嫂说说，那不好么，为什么要哭呢？”

除了重生的事，晏雉几乎什么事都不瞒着晏节，当下也不管是否会被看做妖怪，抽了抽鼻子，还带着哭腔道：”他看着不老实，眼睛总是盯着我身边的丫鬟看！”

这话倒是不冤枉了熊戊。

当年成亲以后，晏雉就曾听熊府的婆子说，熊戊十三岁的时候有了第一个通房，之后就陆陆续续收用了几个长得如花似玉的丫鬟。等她过门不过一个月，那些通房就一脑全都开了脸。

”原来是这样。”晏节了然地点了点，眉心却皱了起来。十来岁的小郎君，就已经开始打丫鬟的主意，若是年纪再大一些，岂不是要直接拉着丫鬟上床。

晏节不知道熊戊究竟是怎样的，可他把晏雉当宝贝一样疼，自然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当下心里就对熊戊留了三分坏印象。

等到熊戊正式私学那。晏节并没有给他太多的好脸色。

明明是天光明媚的子，晏雉却实在打不起来。晏节过来接她去上学，见她坐在桌边有气无力的样子，上来一把将捞起，往肩膀上一放：”在想什么？”

晏雉伸手抱着他的，支吾道：”他要去见先生了。”

殷氏在一旁有些担心，赶紧劝大郎把小娘子放下，兄妹俩权当没听见，自顾自对着话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你功课好，还怕被他抢了先生不成？”

晏雉十分听话地稳坐在兄长肩膀上，想了想，吭声道：”他眼睛不规矩，先生才不会收他做徒弟。”

贺毓秀虽然一直没成家，但也不喜欢胡混，平里更是教育两个徒弟要修身养，尤其是晏节，要经得起各种诱惑。所以，在这一点上，思来想去的晏雉表示，先生一定会正直地拒绝熊家想要往他身边塞徒弟的意图。

晏节笑：”那不就行了嘛。走了，小心迟了让先生打手掌。”

晏雉忙点。兄妹二匆匆就出了门，钻进马车里，才发觉晏畈和晏筠早已坐好，就等着他俩。等兄妹四都坐好了，马车这才动了起来。

私学里要来新的事，学生们也是听贺毓秀说起才知道的。晏家兄妹才进门，就被旁支团团围住。

”熊家的也要来私学可是真的？”

”那个熊戊不是跟着家在奉元城生活吗，为何要回东篱读书，难不成也是冲着先生的名望，想拜先生为师？”

”先生会不会看在熊家家世的面子上，也收他为徒？”

晏节皱着眉不愿回答，又担心晏雉太小，被挤到，忙将她抱起。晏雉一坐上肩，就听见身后的动静，忙转去看，只见一辆陌生的马车在门前停下，而后，熊戊穿着一身锦衣，施施然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