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约莫有几个字不大熟，兄长们来时就问了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晏雉面上一片娇憨，沈宜看着她，眼底闪过惊叹。

偏生是个小娘子，若是个小郎君该有多好。只是，慧极必伤，才这般年幼，若往后的路荆棘遍布，不知能否依旧如此。

她又低看了眼《孤儿行》，张问道：”四娘可有看懂？”

二哥晏畈，三哥晏筠来探望她的时候，只帮着解决了几个看似不懂，实则认得的难字。大哥则在得知她正在看《孤儿行》时，色微变，而后紧紧将她搂在怀中，好生抚慰了一番。

然而，沈宜这一问，显然有些出乎晏雉的意料。

她垂下眼帘，半晌，才道：”四娘看懂过了。”

沈宜想问，晏雉又快了一步，抢先道：”父母在时，乘坚车，驾驷马。父母已去，兄嫂令我行贾。孤儿的兄长嫂嫂不是好，所以才让孤儿备受折磨，可是大哥和嫂嫂不会这样对四娘的！”

沈宜微震。

晏雉颦眉道：”居生不乐，不如早去，下从地下黄泉。孤儿觉得这世上苦难太多，不如早死。可是四娘听兄长的先生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即便是死，也该父母决定，否则就是不敬不孝不仁！”

她顿了顿，软软又道：”比起这个，四娘更喜欢另一篇。”

”哪一篇？”

沈宜低，看着孩白的手翻过诗集，翻开一张折了一小角的书页。

”《饮马长城窟行》。”

孩指尖所指的那一句，也不知是凑巧还是什么，恰好是一句”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

眼看着四娘如今都已经六岁了，晏节还是一回，从身边的嘴里，听到了”慧极必伤”这个词。

他看着自己面带愁容的妻子，微微发愣，半晌，才伸手将揽进怀里抱住，安慰道：”四娘是个好孩子，你好好教……”最后又咬了咬牙，”实在不行，就让她别学那些东西了，跟着我习武罢。”

沈宜推了他一把，瞪眼道：”她今才指了那句‘男儿宁当格斗死’，你便要教她习武，难不成还真想将四娘养成武将么？”

她这一瞪眼，非但不觉得面容难看，晏节竟还喜欢的很，反倒是将抱得更紧，还随即在她嘴角亲了一，乐道：”无事。四娘聪明是件好事，至多我让她跟着习武，后碰着讨厌的家伙，直接打过去，也不必去想太多。”

沈宜本有些不高兴，可脑海中不知怎的，一下子蹦出那小娃抡着拳去揍的景，不由地”噗嗤”笑出声来。

晏节看她笑了，愈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自成亲后，晏节便发觉，他的妻子并不像熊氏，也不像他那些好友家的夫除了温顺有礼便找不出其他优点。

他反倒是觉得，沈宜聪慧，再一问，才知，沈家的庶原都是按着皇城中嫡的样板教导的。

而沈宜此，在东篱大户家的眷中，更是有着不错的碑。据说，她虽不出闺门，却能读懂那些经史百家之言，不光擅长字画，也擅诗词歌赋，且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所以，当发觉晏雉喜欢亲近沈宜后，晏节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妻子娶对了。

不光长得好，聪明，能，还讨弟弟妹妹们欢心。

最重要的是，晏节觉得，自己也十分喜欢这个妻子。

晏雉完全不知那一兄长和她新进门没多久的嫂子之间的对话。

她在床上又睡了几，终于得到父兄的松，许她下床走动了。

殷氏怕她又病了，手里拿着件衣裳，一直紧紧跟着后，哪怕风一吹，作势就要她披挂上。

可晏雉哪里肯。这会儿正是夏天，她怕自己没受风寒，倒是因为穿太多热得中暑再倒下。

她往好久没去的院子里溜达，想说这个时候，池塘里的莲花该是开了。

等到了后院，自己最常玩的秋千旁站了一，正背对着和小童说话。

那穿着一身宽衣大袖，鬓间已有白发，闻声转过身来，晏雉才瞧见他的眼角还有着细纹，年纪看起来约莫与阿爹一般。

晏雉有些惊讶：”松寿先生！”

若非此转过身来让她瞧见了正脸，晏雉还记不起来当年管姨娘不知怎的说通了阿爹，竟命为二哥找来一位先生。晏雉这时候记起来，这位先生可是大有名。

贺毓秀在大邯也算得上是数得上号的隐逸放达的名士。名虽不如皇城中的那些名流，却到底出身世家，本身的才学，加上上冠的这个姓，纵使他游手好闲地活着，也找不到能饿死他的地方。

晏雉上一世的时候，之所以会认得他，就是因为这一位后来被请到晏府，教二哥读书，不想意外看中了大哥和三哥。

其实即便到了这一世，晏雉也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