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知道的都说晏暹这是在拿当年挑苗氏做妻的眼光，挑大儿媳。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不知道的，却个个都说晏暹这是瞧不上东篱的小娘子，要不然怎么看了这么多年，愣是没选中一位合适的。

沈家迁至东篱不过才短短数年。但因着两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沈家夫渐渐与管姨娘数落起来。虽有些瞧不上晏家这种明明有主母，却让个妾当家的家，奈何晏家确实是东篱首当其冲的大户，便也低了三分气势，同管姨娘好起来。

于是两家结亲的事，便也因此得到了管姨娘的提议。

晏雉现在最怕的是晏节已经与沈氏见过面，并且点应允了这桩婚事。听熊氏的意思，两家的确换了名帖，但还没最后定下。

如此，倒还有机会悔婚。

晏雉不敢开就问过眼的事。她现在毕竟是个才六岁的孩子，就算早慧，也不会在没教导的况下，知晓那么多旁的事。说多了，只会让娘她们平白遭怀疑。

她拉了拉晏节：”大哥……那个不好。”

晏节显然有些惊诧，抱着她往旁边走了两步：”四娘说谁不好？”

她道：”那个要嫁给你的姐姐……不好。”

晏节睁大了眼睛，眼骤变：”四娘是听谁说的？”

晏雉偷偷咬了下舌，眼眶登时红了：”四娘在寺里玩的时候，听见上香的在说……她们说，她们说要嫁给大哥你的那个姐姐喜欢打。”

这话是撒谎，可又不是。

在重生前，沈氏进门前，晏雉知道，晏节未尝不是不满意这桩婚事的。

可一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尊重父亲的安排，二来，他年纪不小，成家立业是必然的事。

若沈氏是位贤妻，夫妻琴瑟和鸣，自然好不愉快。倘若不是，就学着父亲和母亲相敬如宾便可。

后来，沈氏进门。晏节果真与她相敬如宾，一心扑在考取功名上，即便知道了沈氏在家中鞭笞下，至多不过是叮嘱几句，后来也不是没出过命，可除了斥责，晏节最大的动作，也只是再不进沈氏的屋子。

晏节去参加乡试那年，晏雉亲眼看见沈氏将兄长的一个通房活生生地鞭笞而死。

所以，说沈氏喜欢打，并不是诬告，也不是撒谎。

这些话，晏雉只能点到为止。

晏节看她的眼，已经有些变化了。她略带几分紧张地撒娇：”大哥，你找偷偷去看看吧。万一……万一那位姐姐真的喜欢打，四娘怕疼……”

晏节瞳孔缩了缩，垂下眼，将重新抱起，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小捣蛋。大哥这就让去打听打听，要是真跟你听到的那样，大哥就去退婚。”

他可以娶一个并不喜欢的，回来慢慢培养感，却不能娶一个品行不端的。父母这种况，四娘显然是不能一直由管姨娘和娘照顾，他做兄长的，后自然要承担起教养四娘的担子，他的妻子也必须有担当才行，不然，如何能做晏氏的当家主母。

晏家祖上曾立下家训和家规，其中便有在子嗣成家前，每用膳，需得一家坐在一处。若是有旁的事，或是成家的，便可以回到自家小院子里和妻子孩子一块吃饭。

晏府如今只三位郎君一位小娘子，皆都还没成家。所以，除了常年不沾荤腥的熊氏外，这一顿饭，几乎是合家团圆。

在东篱，妾是上不得台面的，便是婢妾所出的孩子，也不过是”鄙于侧出，不预流”。然而，晏家自北方而来，北方世族，向来不讳庶孽，也因此，像管姨娘这样的妾，才能和正妻所出的嫡子嫡同坐一桌用膳。

其实，晏雉一直知道，除了一个名分，管姨娘在这个家中，实际上已与当家主母无异。要不然，也不会只随意说了几句话，便令阿爹决定为兄长聘下沈氏。

用膳的时候，管姨娘当真提起了向沈家下聘的事。

”阿郎，年前将大郎的生辰八字拿到寺里求姻缘的时候，明朗大师曾解过签，说大郎成亲年纪宜双数，这二十二岁是个好年纪，不如早些下聘，定个子，好把沈家娘子娶过门来。”

看管姨娘说话时，诚恳，不似作伪。晏雉一时也不好判断，沈氏的为，她究竟知不知了。

晏暹喝了一勺汤，闻言，抬看了管姨娘一眼，温言道：”食不言寝不语，你怎的就忘了。”

管姨娘自知失礼，忙要道歉，又听得晏暹道：”是该下聘了。大郎，成家立业之后，你可要好好读书，成家了，是大了。”

毫不知的二郎晏畈、三郎晏筠纷纷向兄长祝贺。唯独晏雉，低，伸出短短的胳膊，努力自己吃饭，安静地扮演好一个六岁小娘子的模样。

感觉到晏节看了自己一眼，晏雉抬起来，眨了眨眼。晏节哭笑不得，忙嘱咐身后侍奉的丫鬟去给四娘布菜。

管姨娘见着他们兄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