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重伤

他只是这样睁大了眼睛看着，看着檀逸之将护在身后，心里一丝丝的失落。

心想：纵然是血脉相亲的亲生儿，此刻也已经和自己疏远了。

曾经拥有过天下至高无上的地位，拥有着世间最尊贵的皇权，但是到了生命的终结却与子离心，臣子们都弃他而去，想想这一生到底有什么意思。

明明是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慕容烈却突然觉得谁胜谁负，谁赢谁输，是否同归于尽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眸，简直和当年的桃花公主是一模一样，只是大抵是格的原因，少了些温柔似水之意。

他定定的开，既像是在对萧易安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来了，你竟然来了，那么你也是想来杀了朕吗？”

慕容烈没有再填充刚才那把火铳的弹丸，而是直接拿出来了一把新的火铳，就这样举着，对准着了前方萧易安和檀逸之的位置。

但是左右不停地晃动着，搞不清楚他想杀的是谁。

萧易安这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为了不让檀逸之挡着自己，竟然一把推开了他，独自面对那冰冷且充满着杀意的火铳。

她吸了一气，看着自己的生父说：“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阻止你杀别的。”

“阻拦朕？”慕容烈看了一眼无相，转而又看向萧易安，“你也是个胳膊抽向外拐，只会帮着外的。他们哪一个不是朕的仇，你要帮他们就等于是在杀朕！”

萧易安说：“因果缘由，是你先覆灭了陈朝，杀了先太子满门，就算是权力的互相倾轧，可是原不该那么残忍绝的，那些都是无辜的命啊。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罪孽，直到现在你还不醒悟吗？”

纵然无相和檀逸之刚才也表达过同样的意思，可是这些话从亲生儿的嘴里说出来，和从外中说出来不一样。

那几个争夺储位的皇子，慕容暄和慕容旻，哪个见了自己的父皇不是毕恭毕敬，就连最有心计的齐王慕容晟，到来还不是在宫之前被他一举反杀了。

还是第一次有子敢当面顶撞他，慕容烈觉得自己的父权受到了挑战。

双眉紧皱，几乎是立刻夺而出，“闭嘴，你又知道什么，只是一味的陈词滥调，圣慈心肠。这江山社稷哪里有那么容易掌控，要让所有的都畏惧帝王，不生出叛逆之心，不狠能行吗？”

“你那套雷厉风行的处事方式，戾残虐地伤害别的命，只能让百姓畏惧，并不能让他们从心底的服从戴你，这样治理家国天下当然不行。事实上他们会更加生出恐惧之心，从而团结起来起义推翻你。

西秦马压境的时候，有多少个州多少个县的百姓都投降了？你为什么失去民心，还不是归结于你那一套要让别畏惧？若是没有了天下的万民百姓，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又算得了什么？”

萧易安虽然是在恨铁不成钢的斥责着，但是并没有妨碍她背在身后的手向檀逸之打了手势。

檀逸之知意，同时向不远处的无相使了个眼色。

见众都在听萧易安和慕容烈的对话，连那两个手里拿着火铳的也在认真听着，他们立刻趁此机会出手，两个默契十足，一个打出手里的佛珠，一个随手从腰间取下了块带着的玉佩。

都是冲着那两的手腕，他们提防不及，自然一下子就被打中了，剧痛之下拿不住东西，火铳顿时脱了手。

他们还想再去捡的时候，又是两颗佛珠接连而至。

无相虽然功力比以前减弱了，但是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被打中了的道后，两立即动弹不得，连手指都没办法再动一下。

慕容烈从惊变中反应过来，来不及思考，立刻攥紧了手中的火铳，毫不犹豫的扣动机关。

冲着萧易安的方向，连着打出两弹丸。

电光火石之间，檀逸之伸手去救，可是躲得过第一，却没躲得过第二，接连而至的火药味道让心里一紧，萧易安闷哼一声，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栽倒下去。

檀逸之立刻抱住了她，可是感觉到她的后背尽是黏稠稠的鲜血，已经受伤了。

而当萧易安感觉到自己的背后剧痛的时候，已经晚了，这火铳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体内的血在不断的流失，似乎浑身的力气都被什么东西抽了。

纵然眼前有着檀逸之焦急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痛的闭上了眼睛，只能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免得他担心。

可是这样锥心刺骨的痛，又怎么能忍得住，她面苍白若雪，脆弱的像是美的琉璃一样，已经被摔碎了。

这个样子，檀逸之怎么能不担心，脑海中的理智在这一瞬间被全部驱除出去，恨不得将伤害她的撕成碎片。

檀逸之近乎于失态的对慕容烈说：“你真的疯了吗，她可是你的亲生儿啊！”

火铳里所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