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章 凌烟阁前

“……司徒赵国公无忌，故司空扬州都督河闲元王孝恭，故司空莱国文成公如晦……光禄大夫兵部尚书英国公李勣，故徐州都督胡壮公秦叔宝等，或材推栋梁，谋猷经远，纲纪帷帐，经纶霸图。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或学综经籍，德范光炜，隐犯同致，忠谠闻。……宜酌故实，宏兹令典。可并图画於凌烟阁，庶念功之怀，无谢於前载；旌贤之义，永贻於后昆。”

列画像的开国功臣共计二十四，毫无悬念的，长孙无忌排名第一，而已经逝世的秦琼排名末尾，至于李素，理所当然的没出现在这份名单中。

冗长的一篇《图功臣像于凌烟阁诏》，李素洋洋洒洒念诵之后，台下千名朝臣同时跪地，齐谢皇恩。

李素念完后，小心地卷起黄绢，双手将它捧还给宦官。然后肃穆地站在一旁。

台下的群臣先是谢恩，上了画像的功臣们一脸喜意，李世民含笑负手静静地看着他们，接着气氛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一脸喜意的功臣们慢慢的收起了笑容，李世民脸上的笑意也渐渐褪去。

广场上一片寂静，许多慢慢地垂下，眼眶开始发红，李世民悲怆，强忍泪水，最后程咬金突然一声哭嚎，终于点了这片压抑的寂静，无数紧跟着伏地大哭起来，李世民也忍不住了，泪水潸然如雨下。

一旁的李素幽然叹了气。

那段金戈铁马征战天下的岁月他并没有经历过，可是能想象得到多么的艰困，他们背负着“反贼”的名声，从起兵到联络义军，从图占中原到收拢吞并各路豪杰，就是这么一群，生生打下了一座江山。

其中的苦楚艰难，除了他们自己，无能懂。

功成名就，富贵荣华，何曾轻易唾手得之？谁不是满身伤痕九死一生，豁命以赴才换得天下太平，功高爵显？

听着台下千呜咽哭嚎声，李世民吸了气，大声道：“隋无道，民不聊生，当年各路义王，各路烟尘揭竿而起，邦无道，天下弃之，朕起于晋阳，率义军席卷中原，年余时光，隋遂覆，何也？盖因天命在吾，为黎民立命计，朕当仁不让，居龙庭，端宝座，只为天下子民谋万世福祉，登基十八年，朕躬垂谨慎，不敢忘初衷……”

缓缓环视台下的群臣，李世民凄然叹道：“当年的从龙功臣已逝近半，生者亦垂垂老矣，悲乎哉！朕常思当年袍泽之，征战疆场上，朕与尔等同食同寐，抵足而眠，行军时为朕遮风挡雨，征战时为朕厮杀陷阵，朕有袍泽如尔等，实为生平幸事，自贞观以来，幸得诸公不弃，朕……多谢诸公了！”

说着李世民缓缓朝台下群臣躬身长长一揖。

群臣急忙伏地还礼，有动者更是嚎啕大哭。

李世民眼眶含泪，微笑着转过身，朝宦官挥了挥手，沉声道：“开阁楼。”

凌烟阁沉重厚实的大门被缓缓推开，阁殿正中摆放着一只硕大的青铜香炉，香炉上着三支儿臂粗的檀香，青烟袅袅扶摇而上。

殿内正中的墙壁上，眼的第一幅画像便是高祖先皇帝李渊，画像上的李渊并未穿龙袍，而是满身铠甲，右手握着一柄利剑，剑锋斜指向天，仿佛正在号令千军万马攻城拔寨，一凛冽生寒的杀气扑面而来，令生畏。

李渊画像的旁边便是李世民的画像，画像上的李世民也披甲带盔，一身戎装，骑在马上双眼注视前方，目光沉稳睿智，似可穿透迷雾。

接下来便分别是长孙无忌，李孝恭，杜如晦等二十四位功臣的画像，画像上文臣儒衫袂袂，迎风飘展，武将披挂按剑，威风凛凛，二十四各具形态，栩栩如生，画家阎立本将毕生画功发挥到了极致，落下的每一笔皆传具形。

李世民环视群臣，凛然大声道：“凌烟阁功臣画像世受君王香火供奉，还望诸公及后继续辅佐朕和历代大唐君王，凌烟阁内，朕必不吝添奉功臣画像！岁或未可长久，尔等忠名必将彪炳千秋，与天同寿！”

台下群臣们远远看着，不由愈发复杂，想哭又想笑，呆呆地注视着凌烟阁内自己的画像，笑着笑着，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下。

李素也被留了下来，作为设立功臣画像的提议者，而且本身也有不落于功臣们的功绩，李素被留下亦是理之中。

看着众沉默的样子，李世民忽然大笑着举杯，道：“今本是喜庆之，诸公何故伤怀？朕与尔等同心同德，征战半生，终于定鼎江山，百姓终于安享太平，此皆诸公之功也，来，且与朕满饮此杯，共贺天下太平！”

众心一缓，急忙举杯饮尽，烈酒下肚，凝重的气氛总算松缓下来，君臣也有心玩笑了。

程咬金第一个跳出来，一把揪过李素的衣襟，搬弄着他的脑袋上下摇晃，笑得像一只刚挣脱缰绳的哈士。

“好娃子，真生了一副七窍玲珑的水晶心肝，也不知跟谁学了一身稀古怪的本事，却学得恰到好处，立功臣画像这事咱们都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