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四章 两家兴亡

了凶险的是非之中……”

李素笑道：“再老实的终归也有一两个敌的，我这一生若只是朋友遍天下，未免太无趣了，既然决定辅佐晋王，纵是天下皆敌，我亦愿往矣。”

李绩色愈发严肃，久久沉吟不语。

牛进达看看李素，又看看李绩，然后不说话了。

他知道李绩问这句话的意思，这不仅仅是关心李素，众所周知，李素是李绩的外甥，在外眼里，李素代表的就是李绩，两家实为一家，所以李素的决定关乎两个家族的兴亡，现在二之间的谈话，等于在决定两个家族未来的走向，牛进达虽是李素的授冠，在这个家族存亡的大事上，他实在不便言了。

李绩眉蹙得紧紧的，李素的决定他并不赞同，对他来说，不论支持哪个皇子，都犯了李世民的忌讳，李绩又是手握兵权的武将，在争储这种事上身份尤其敏感，最好的办法便是袖手中立，不偏不倚。

可是偏偏李素却做出了辅佐晋王的决定，如今李素的官爵不小，在朝堂中的分量不轻，所以李素的决定不可避免地影响了李绩，令他犹疑踟蹰不已。

仿佛看出了李绩艰难的挣扎，李素主动笑道：“舅父大勿忧，小子以为，此事舅父大最好莫参与进来，您是武将，身份太敏感，若被陛下察觉，恐怕会给咱们两家惹来杀身之祸，辅佐晋王由我一足矣，将来晋王若成事，外眼里咱们两家其实是一家，自可分沾雨露，若然事不成，则冤有债有主，舅父大在军中威望颇，此事又没有直接参与，想必无论陛下或是未来的新君都不会为难舅父，那时小子一家老小便靠舅父大照料了，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李绩不满地瞪着他：“你觉得老夫贪生怕死不敢担当吗？”

李素笑道：“小子只是觉得没必要将两家的生死押在同一个身上，舅父大只要莫卷此事里面，便能让咱们两家立于不败之地，您就是定海针，有您在，我进可攻，退可守，就算输了，也不至于输掉全家命。”

李绩沉默良久，点点。

李素的话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局势未明朗前站队向来是冒险一搏的赌徒行为，李素敢拿自己的命去赌这一场胜利，他信李治必将是最后的赢家，可他不敢拿老爹和许明珠还有她肚里的孩子的命去赌，哪怕有九成的胜算都不敢，因为那是自己至亲的亲的命，不是他自己的。

李绩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叹道：“你这次赌得不小，若失败了……”

李素笑道：“若失败了，也不劳烦陛下派兵来拿我，我自己跳井痛快了断。”

朝一旁的牛进达眨了眨眼，李素道：“小侄跳井后，牛伯伯莫从井往下看……”

牛进达一愣：“为啥？”

李素笑两声，没敢回答。总不能说你老家那张国字脸太像板砖了，出现在井上方未免有落井下石之嫌，让死不瞑目……

离开李绩府，李素长呼一气。

有些话终于当面说清楚了，参与争储本就是一件极冒风险的事，而李素与李绩两家是一损俱损的关系，其实很早就该把话说清楚，只是考虑到李绩作为军中威望颇高的开国老将身份，这件事说出来未免太敏感。

今既然李绩主动问了，李素自然便不再瞒下去，趁着争储的矛盾尚未尖锐，早点说出来也好教李绩早有准备，进退从容。

或许，将来李世民逝世后，李治作为太子登基可能会遇到一些为的变故，那时李绩这位手握兵权的武将的重要便十分突出了。

…………

回到太平村已是黄昏，家中颇显冷清，老爹李道正与方老五等部曲坐在耳房里喝酒顺便吹牛，气氛很热烈，一个说我当年阵前斩敌上百，另一个不服气便说我当年阵前杀敌三四百寻常事尔，斩敌上百的那个马上改，说某某一战我杀敌千，某将军大悦，送我雅号“千斩”……

一牛皮吹下来，数字一次比一次夸张，最后大家的武力值基本能够一横扫千军万马，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全看自己当天心如何……

李素听不下去了，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家里是不是要搞个整风运动了？先把老爹关柴房里饿几天以儆效尤？

走到后院，刚准备进东厢房看看许明珠，顺便听听她肚里的动静，谁知走到门却被丫鬟挡了驾，丫鬟战战兢兢告诉李素，夫晚膳后觉得乏困便睡下了，夫觉浅，老爷回来后还请轻手轻脚，最好去公主的道观里对付一宿，如此你好我好她也好……

李素愣了半晌，随即苦笑。

这位夫果真是贤良淑德，宜室宜家，大方得不像话，只是这样看起来，显得自己特别像个渣男……

然而，这个年代的环境就是这样啊，男，尤其是有权有势的男，若家里只有一位正妻反而招笑话，许明珠或许当初对东阳还抱有一定的戒意，不过自从她有了身孕后，对东阳的戒意似乎一夜之间全消失了，现在这种主动鼓励他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