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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自己都活得七八糟的，我……你一对我好，我就特别慌……”

她说着说着，声音越发细微，好像一只谨小慎微的蜗牛，怂兮兮地从壳里探出来，小心观察他的表，稍有风吹动她就缩回去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秦不接话，何有时彻底怂了，垂着眼睛，气场萎靡。

长期不与流的，语言组织能力会一点点退化，她就是如此。这番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偏偏秦听明白了。

他有点失望，又有点想笑。最不能忽视的，却是心底一阵阵泛上来的，酸麻胀痛，当真百感集。

相处了快一个月时间，秦自觉已经摸清了她的缺点。

无论是对待物质还是感，她脑子里像是有个等量换的公式，别对她好一分，她就一定得还上一分，不然便觉心里不安。哪怕是他那天给她带了一盒小饼回去，第二天她也会带点自己烤的布朗尼来。

礼尚往来，不敢有丁点亏欠。

这是社恐惧患者常有的意识。他们小心翼翼地维系每一段关系，把等量换当成是维持长期关系的必需品，对自我的定位很低，觉得自己哪儿糟糕哪儿都差劲，别付出稍多一点，她就诚惶诚恐，生怕自己配不上这样的好。

哪怕是他表现出的丁点暗示，她都觉得受之有愧。

她对的绪之敏感，秦从不怀疑，而关于他心动这件事，秦原本也从没想过瞒她。

但此时秦忽然感觉不太妙。

她反复强调自己活得很糟糕，回避型格违常作祟，这是又要准备往回缩了。

江风微凉，渔灯明亮，原本是一片旖旎之景。秦却谨慎得厉害，反复告诉自己，慢一点，再慢一点。

他拿捏着每个动作每个表每句话的尺度，仔细斟酌小心回应，怕太执着把她退，怕太认真会把她吓跑。

秦放缓呼吸，开。

“我没有动心。”

这世上有许多炽热的浓烈的感，也有太多的侣，嘴唇上下一碰，就能毫无顾忌、毫不收敛地说喜欢，说。

然而对社恐惧的来说，太迅速太浓烈的感只会成为一种负担，如果他步步紧，她要么逃——比如下个月就辞职；要么被他得决定在一起，他的感他的付出都会像道德枷锁一样牢牢锁死她。

因为她对自我的认知还没有改变，觉得自己太糟糕，觉得自己配不上。

秦再没任何时候比此时更清醒。若此时他罐摔，不吝言语地说喜欢，说，这是追她最迅速也最容易的方式。

可他的图谋，远不止绑住她这个。他想一层一层剥开她的心防，看看里边毫无保留的真心是什么样。

想帮她，得先帮她把自信树立起来。

——我没有动心。

在何有时瞬间惊讶、又很快变得轻松的目光中，秦扯了下唇。

重复。

“我现在，还没有动心。”

五分钟长的v拍了一天半，到第二天下午，从别市赶来的主播6续告辞了。

何有时跟来时一样，没坐秦的车，让爸爸开车来接的。告别语是像往常一样的五个字——“秦先生再见”，话里的意味却明显与之前不一样了。

秦倏地拧了下眉，很快又松开，走上前来。何有时眼睁睁看着他手里拿着两张卡，朝爸爸递了过去。

“这是？”何爸爸没明白。

秦眼睛都没眨一下，“有时是我们慕水家第十位实名注册的顾客，前十都有金v卡做礼品，何先生以后可以带着朋友来玩。”

单次消费不低于五位数的地方，金v卡就这么随手送了，何爸爸明显有点懵，回看了看自家闺，“实名注册？”

在秦一瞬不瞬的目光里，何有时硬着皮点了点：“谢谢秦先生。”

两当着何爸爸的面演戏，秦安之若素，何有时脸皮没他厚，几乎落荒而逃。

车子开出很长一段路以后，她回看了眼，觉得这个距离足够，就算秦先生想骂她也追不上来了，她才打开手机，找到最近联系，开始编辑一条短信。

“秦先生，合约已经满一个月了，我觉得我还是没法胜任你的心理特护……”

她怀着留恋与不舍输了前半句话，正咬唇琢磨着后半句应该怎么委婉得说。突然手机震动了一声，秦的短信先她一步到了。

“你的身份证落在这里了，明天记得来拿。”

何有时：“……”

刚才退房的时候把身份证给了下前台，当时秦就在边上站着，眼底灼灼。何有时紧张得厉害，身份证都忘记拿了。

而身后的慕水家大门，秦望着驶远的车，唇畔勾起一个意味长的弧度。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