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有人要走了

这世上，无论是追求真理还是梦想，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坚持某种不被世理解的真理会被教会烧死，坚持变法救国会被皇帝下狱菜市场斩首，坚守要还边疆上的孩子一个安稳繁荣的环境，便要忍受与长时间的两地分离。

月有影圆缺，有悲欢离合，这是亘古不变的常态。团聚的子总是美好的，而一切美好的时光却又过得比任何时间都要快。两周的假，转眼便进了以分数来倒计时。

坐在军营外山谷坪上的男羡煞旁，但即将别离的心却只有自己能够体会。两并肩而坐，双臂撑在身后，任由温和的山风吹在脸上，眼中的不毛山川仿佛也秀丽了起来。

身后不远处传来老驴的响鼻声，少年喇嘛轻抚着老驴的肚皮，用极小的声音轻声道：“你说云道哥和夭夭嫂子在想些什么？”

老末悠闲地闭上眼睛，这趟军营之旅怕是最开心的就是它的。周围数十家牧民家中的羊酒都被李云道买来，十之七八都进了这永远喝不醉的老驴腹中，以至于这几里连打嗝都带着一抹酒气和香。

“媳儿，你说这一辈子这么辛苦忙碌究竟为了啥？”李云道看着远方的山上的平坡，藏家的孩子顶着遮阳帽，将牛羊群赶到一处青茂密的地方，也许只有在这里，才会想起放牧、劳作的最根本的意义。

“他们是为了生存，你、我、疯妞儿则是为了心中的某个执念。”蔡桃夭叹息一声，她想起了那个到如今还在修闭禅的孩子，每想起一次，她心中的执著便根蒂固一份——总要有为这些孩子们撑起一方蔚蓝而纯净的天空。

“媳儿，咱们是不是太杞忧天了？”李云道叹息一声。

“总要有一些，看得比另外一些更远一点。”蔡桃夭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这一刻她不是指导员，也不是凤凰，仅仅是李云道的妻子。

“也对，一百个里，总要有一个脑更清醒些，危机意识更强一些的，否则个个都鼻孔朝天的，难免又要重蹈当年的覆辙。”李云道用下轻轻磨蹭着她的额，“媳儿，这地方不错，将来等咱们老了，孩子们长大了能自力更生了，咱们就搬到这儿来，哪怕住个帐篷，天天放放羊晒晒太阳也不错。”

“好啊，到时候你放羊，我给你织布做衣裳。”蔡桃夭笑着道。

“嗯，顺带着还可以给凤驹和点点再生几个弟弟妹妹。”某坏笑着，想起这几的两小别胜新婚般的癫狂，便又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好啊，就是不知道老了以后还能不能生孩子了？”蔡家大菩萨也不反对，相反很孩子气地问着问题。

“肯定没问题，家慈溪太后那么老了还能生娃呢！”李云道不假思索道，而后笃定道，“而且媳儿你这么能！”

也许是带着歧义的话让蔡家大菩萨俏脸飞霞，在他腮边轻啄了一，小声道：“你这个坏家伙，这几天带着姑娘们出，总腰酸背痛的……”

李云道坏笑道：“有些新鲜事物总是要去尝试的，不试试，你如何知道它的美妙？”

蔡家子靠过去，将下搁在他的膝盖上：“总要说些流氓话……”

李大刁民委屈道：“这话不对自家媳儿说，难不成你让我对着梅家的那位小姑说去？”

蔡家大菩萨仿佛对京城发生的所有事都了如指掌，此时只嫣然一笑道：“梅家那位格古怪了些，但还是不错的。但要收进咱们老王家，就……”

李云道皱眉道：“媳儿，这没没脑的事儿咱就别讨论了。乐、梅两家在蜀中都是根蒂固的大家族，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预感啊，老爷子们这回会把我扔到蜀中去。”

蔡桃夭想了想道：“蜀中是中西部的桥堡，要再往上走，你必然是要到中西部过渡个几年的。不过，等你研修班结束了，怕是想再回公安系统就难了。”

李云道叹息一声：“几位老爷子其实也不是没找过我，秦老爷子，你爷爷，陈老，包括阮家的老祖宗都有意无意地提到过这茬儿，想让我走出公安系统，去试试别的。媳儿，说句老实话啊，从进体制的那一天起，我就是个警察的，除了抓坏，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为老百姓点啥。让我去主政一方，我还真担心自己能力不足，会不会弄巧成拙地祸害了一方百姓，回反被老百姓们戳脊梁骨。很怪了，家官越做越大，便愈发得心应手，我这怎么越升官越觉得如履薄冰如临渊呢？媳儿，你说我是不是不太适应在体制里？”

蔡家子莞尔一笑道：“三儿，你这样的心态才是真正为一方父母官的心态。主政一方的确没那么好的，经济，民生，治安，方方面面都要顾及得到，你说的那些所谓的得心应手，其实也只是一些把自身利益临驾在百姓之上的蠹虫而已，真正能做好事、做实事的，无一不是你这种兢兢业业、谨小慎微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