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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只是她绝望至极产生的幻觉，仅此而已。

没有来救她。

雨水滴在窗框上，溅起水花四散，摆在桌上的书不幸殃及，封皮被打湿了泰半。玉藻前将书放到桌子的角落处，探身阖上窗户，悄然在窗柩中夹了一张符咒。

他盯着符咒看了许久，才默默地转过身，又回到桌旁，恰好站在烛台旁，挡去了泰半光亮。

巫正忙着手中的活计，本来她也没有多在意玉藻前站在哪个位置，但眼前瞬间暗下了许多，让她忍不住抬。

这一抬，她恰好对上了玉藻前幽的双眸。他逆着烛火的光芒，脸上如同蒙上了一层黑纱朦胧。他分明看着巫，但目光却似乎不在她的身上——似乎望进了更之处。

巫别开目光，讪笑了几声，化解心中的丝丝畏惧。

“大狐狸，你别站在这儿呀，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往旁边挪一下。”

玉藻前不语。

在这般目光洗礼，巫嘴角的弧度渐渐消散，她再也笑不出来了。她蜷缩在玉藻前的影子中，从未体验过的畏惧感在心中蔓延。她想要问玉藻前为什么这样看着她，又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但她此刻连问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知等了多久，玉藻前终于开出声。

“我想要知道，你究竟是谁。”他淡淡道，“可以告诉我吗？”

第89章斯已逝

巫怔坐在原处,手中的白帕从指间滑落，在火光映衬下，显出黯淡的灰黄色,也将玉藻前衣袍上绣着的暗纹照亮，煌煌然摇曳，看得让心惊。巫抬，看着玉藻前熟悉的面孔,却再无熟悉之感。她总觉得这个站立在自己眼前的男此刻成了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

玉藻前冷漠，审视般的目光让巫感到畏惧。她不敢凝视太久,立刻别开了眼,可怕的压抑感让她难以呼吸。

从玉藻前的脸上，她看不到丝毫熟悉的温存与意。

巫笑出了声,但笑声却无半分欣喜,未有出于未知的恐惧。面对玉藻前，她竟感觉到了久违的恐惧。

她低下，不敢再看，喃喃道“你……你在说些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她的话都已经说得不通顺了,而本却浑然不觉。

“哦？”

玉藻前拖长了声,不知是在嗤笑她的愚蠢，还是不屑于她苍白的辩驳。

巫宁愿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也不希望得到这样的反应。她彻底慌了,仓促地站起身，但双腿却没有任何气力,根本无法支撑起身躯的重量。

双膝一软，她直直地跌倒在了地上。她慌地爬向玉藻前，发散，面色青白如恶鬼。她的脸上满是恐惧。

她一把拽住玉藻前的衣袖，五指用力得失了血色。她机械地摇着，一叠声地否认：“不！不！我真的是你的夫。难道你忘记了吗，大狐狸？”

玉藻前表未变，隐于袖中的手倏地攥紧。他冷笑了一声，扬手推开巫，丝毫不在意这样粗的动作是否会弄疼她。

“她早已经死了。”他说。

他这才发现，现在自己已经可以很坦然地说出这话了。原本伴随着这话一同出现的惹生厌的心绞痛，此刻也钝化成了不疼不痒的空感。

他吸了一气，任由满心哀戚填满内心的空乏。

卧倒在冰冷湿的的地面，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撑起身子，想要重新站起，面对面看着玉藻前的双眼同他说话，但她此刻却连做出这种简单动作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抬起看向玉藻前，他居高临下的凝视让她畏惧。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真的听不懂……”

她哭号着，涕零泗流，可惜眼泪并不能唤醒玉藻前的仁慈。

玉藻前俯下身子，贴近她的眼前，以间的耳语般微弱的声音，一字一顿道：“遭受罚而亡，体与魂魄都会彻底消亡，相当于抹去了在世间的全部存在。所以，莫要说留下魂魄了，就连重回，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他没有忘记一目连的话。

“我……”

“别说是什么迹或是恩！”玉藻前提高了声，毫不留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从不相信迹，况且就算是自大的明也无法挽回自己的过失。”

巫被这一声吼吓得呆愣在原处不知所措，再也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了，唯有颤抖难以停息。空气变得稀薄，细长的烛火几乎快要烧尽，巫总觉得相当难受，仿佛手脚都被禁锢了起来，无法动弹，只留下一颗颅苟延残喘。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但她隐约能感觉到周围存在着什么东西，正在不遗余力地压制她作为亡魂的存在。

她慌地四下望着，却听到了玉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