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凡尘入世

得管他。

传到金陵城之后，杜凡先去了一趟七星分盟那里，可是主事之的有些不对，略一谈之下才知道，原来萧雁已经下了禁止他动用商盟任何传送阵的命令。

杜凡心中一阵腹诽此够狠，不过他来此地并非传送，轻叹一声，取出一块低阶灵石换取了千两白银，便匆匆离开了此地。

他先是去了一家酒楼大吃了一顿，然后又去戏班看戏，出来之时听到两个在谈论一家地下赌坊，杜凡微微一笑，尾随二到了一处小巷之中。

结果在一间残房屋的地底之下，是一个面积足有五六亩大小的赌坊，其内攒动，叫嚷不断，很是热闹，也很混，三教九流之均都存在。

杜凡二话不说，每一种赌法都玩了一遍，不到一个时辰，身上那近千两的白银却是赔的七七八八了。

他的运气当然没有那么差，这其中明显有出老千之，不过杜凡也不在意，洒然一笑之后，便离开了那里。

走出地下赌坊，他看到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老者衣衫褴褛，身材枯瘦，此时正奋力的推着一个木车，木车之上堆满了一些木编织的木偶等物。

杜凡连忙上去帮忙，最后二推着车子来到了一处闹市之中，在杜凡的相助之下，一车小玩意竟然全部卖了出去。

这时天色已晚，老者极力邀请杜凡回家做客，以表感谢，杜凡也不拒绝，推着车子回到了老者的家中。

那是一片类似于贫民窟的区域，老者的家就是一间丈许长宽的棚，棚顶还有一个手臂粗细的窟窿，棚子之内只有一张床，当然，还有床之上一名晕迷不醒的老妪。

老者到家之后先是对着杜凡歉意一笑，然后便到屋外引火煎药。

一个时辰之后，老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来到老妪床前，小心翼翼的将之叫醒，老者满是皱纹的脸上，还有已经没有了采的双目之中，竟然流露出了一抹让杜凡心底为之震撼的温柔。

杜凡念刹那扫过，旋即心中就是一叹，这个老妪生机枯萎，浑身死气缭绕，恐怕是大限将至，非力所能救了。

让杜凡惊诧的是，无论是老妪，还是老者，从他们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抱怨和颓废，四目相对中，只有彼此的温和满足，他们仿佛不是在受苦，而是在品尝生。

待老妪重新睡下之后，老者这才为杜凡熬了一锅稀粥，又拿出一碟密封的咸菜，还扒开地上的土壤，取出一坛老酒出来。

杜凡发现，那碟密封的咸菜，应该是很久没有打开了，看着老者淳朴而又热的笑容，杜凡双目有些湿润，微笑间，和老者对饮了起来，不过那碟咸菜，杜凡却只是吃了一。

午夜时分，杜凡躺在一张席之上，侧看了一眼已经酣睡的老者，坐了起来，往腰间储物袋上轻轻一拍，手中浮现出了数块银锭。

望着手中银锭，又看了看棚之中的老者和老妪，杜凡摇了摇，将之收起，换成了两坛美酒和一只生羊腿，用席卷好后，轻轻的放在了地上，吸气，再缓缓吐出，转身离开了此地。

对于这两个白偕老，不离不弃的老来说，留下银两，那是侮辱，而且，他们真的不需要，他们需要的，早已彼此拥有，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

杜凡看向天边如钩的月，突然有了一丝明悟，多少年以后，两个的感，不再是激和轰轰烈烈，而是相濡以沫，是彼此的尊重，是藏在心底的誓言，更是一生的责任。

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陈茹的身影。

杜凡离开了那片贫民区域，来到了夜晚最为热闹的烟花地带，无论什么地方，什么年代，一座繁华的城市，都会有不夜的灯红酒绿。

“自古烟花多红颜，自古红颜多薄命……”

杜凡喃喃一句，便迈步走进了一个名为“怡春苑”的红之地，找了一个名气不大的歌，坐在一间普通的厢房之中，静静听此弹着古筝，还有如泣如诉的凄婉歌声。

直到天亮之际，杜凡才轻轻一叹，将自己身上全部银两留下之后，默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