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节 老对手老对头

心不在焉等了许久，千枝万叶血气丹无有动静，转王似乎在忖度些什么，久久拿不定主意，这在他漫长的生命中极为罕见，契染越发觉得那韩十八神秘莫测，甚至推测他如此爽快就出“血域樊笼”，其目的正为打动转王，与他达成某种易。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能够打动转王，又会是什么样的易呢？他怦然心动，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种种模糊的影像掠过脑海，如走马灯一般晃动，他记起了一些荒诞不经的传闻……渊开辟之初，焚天之火烧结万物，神佛殒身，骨殖化作舍利……

契染没由来打了个寒颤，抛开种种心思，悬崖勒马，不再思下去。

十万大军驻扎于天渊河畔，吃喝拉撒都非小事，有道是“兵马未动粮先行”，远血战却没有这许多讲究，打到哪吃到哪，吃不着就饿着，忍者，捱着。远魔物吞噬血食不拘粗细，饱餐一顿能顶十来天，所经之处如蝗虫过境，山林中飞禽走兽一扫而空，契染之所以沿着天渊河行军驻扎，不在意水妖魔物频繁骚扰，正看中河中游鱼不计其数，俨然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大粮仓。

不过这一段停留也太过离谱，颇有些偃旗息鼓故意拖沓的味道，区区一个百岁谷，区区一个樊拔山，又何至于令他如此忌惮，契染在此逗留，实则另有图谋。距大军驻扎之地千里之遥，东北方向有一座火山，名为“泰卢”，计算时，正当其五百年一度发之时，契染奉转王之命等候时机，谋夺一宗机缘。这机缘是转王许与他的，魏蒸、禾煎、顾汶三巨都不得手，然而察觉个中机缘的渊主宰并不止转王，三皇六王四方之主，不知有几会动心，遣派麾下大将争上一争。

在魏十七跟前，契染借醉故意说漏片言只语，一来看他的心意，二来打个伏笔，时未到，本打算看看再说，但转王的反应令他下决心赌一把，铤而走险，主动与对方好。原来这泰卢火山脚下，是一片不见底的大湖，火山发，岩浆涌湖底，将湖水映血红，渊本源之力催生魔物，彼此厮杀吞噬，聚拢血气，轻易可收得百万大军。

魔物秉承渊本源之力，浑浑噩噩，为本能驱使，自相残杀，与野兽无异，唯有经血战打磨，大淘沙，幸存者益强悍，开智觉醒，方可成为卒，百万之众虽多，契染倒也不缺这等低劣的炮灰。但这一次不同寻常，火山发，天地异动，渊意志趁机点染魔物，有很大可能诞下“渊之子”，一出世便有大神通，若能招至麾下，当时难得的助力。

觊觎“渊之子”不止一，据契染所知，血战中遇过的老对老对手，也在泰卢火山周遭等待机会，对“渊之子”势在必得，单打独斗都有几分吃力，更不用说以一敌众了。虎夺食，火中取栗，此番得手机会不大，契染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转王似乎并不在意“渊之子”落于谁之手，他只是最后的后手，以防变生不测，“渊之子”趁机脱逃。

争不过，也要争上一争，哪怕不是机缘，也可从老对老对手处换得不小的好处，契染动了心思，不请自到，与魏十七达成易，请他出手争夺“渊之子”，作为回报，事后鼎力助他锤炼身。魏十七对“渊之子”不无兴趣，即便没有契染相邀，也有意前去掺上一脚，瞌睡送枕，正中下怀，微一沉吟便答应下来。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契染是聪明，并不隐瞒自己的推测，据他暗中窥探，陆续赶至泰卢火山的势力尚有伏岳、北冥二皇，酆、幽都、平等三王，东方之主窠，北方之主郎祭钩，三皇六王诸方之主中，有八位渊主宰手其间，前所未有，看来此番诞生的“渊之子”大有异处，值得争上一争。

钥躯壳土崩瓦解，不存于世，魏十七思熟虑，命柯轭牛节制山鸫、阎虎、阎狼三将，约束麾下魔物，抓紧时间炼化血气，提升战力，准备攻打百岁谷。柯轭牛又惊又喜，他年老成，知上位者的禁忌，不合目睹钥变故，以为窥见大私，心蒙上一层影，念兹在兹挥之不去，不知何时祸事临，时至今，才彻底放下心来。

数后，契染邀魏十七动身前往泰卢火山。魏十七孤身一，只有铁猴蹦蹦跳跳跟随在旁，契染却大张旗鼓，麾下将仓谷糜引着一队亲兵前呼后拥，游山玩水一般，指指点点大声喧哗，毫不掩饰行踪。

行了数，火山遥遥在望，热力扑面而来，空气中硫磺气息愈来愈浓郁，契染一行步履不停，却一味绕着火山大兜圈子，宛若一场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前戏，魏十七冷眼旁观，隐约察觉数道渊气息，幽晦涩，与契染一触即收，似乎打了个心照不宣的招呼。果然，渊主宰彼此存有默契，契染代表转王而来，他亦是如此，区区“渊之子”，纵有几分神通，又哪里在三皇六王四方之主眼中，无须大动戈，且看小儿辈争斗，局势尽在掌控。

契染掌心扣一枚千枝万叶血气丹，在山中转了十余，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边边角角把泰卢火山看了个遍，与诸位渊主宰的气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