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节 赤裸裸毫不掩饰

当年初临大瀛洲时，在杜节山前，面鸠棲厉亦有过同样的举动，事后他向魏十七解释，大瀛洲“只论强弱，不管是非，嫡亲血裔为所杀，视同于断一手断一足，只要立誓归附，就一笔勾销，后纵然背叛，也定然与血仇无。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这是大瀛洲的铁律。魏十七更倾向于“铁律”云云，实乃上古天妖施展的某种大神通，当时他修为尚浅，只能作此推测，如今以慧眼查看，那一缕淡薄的霞光来无影，去无踪，冥冥中笼罩一洲之地，实在可惊可怖。

他沉吟片刻，细细盘问陆崖，陆崖也不知“铁律”的来龙去脉，只是提及誓言跟血脉有关，血脉愈是浓郁纯，誓言的约束力就越大，是以妖之中，能应誓的只是少数，雪狼族甚至别出心裁，以此来挑选少主，陆炎、陆觞、陆腾、陆崖四，正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因受“誓言”约束，故脱颖而出，有资格参与这场争夺下一任族长之位的考验。

无关凉薄，陆崖虽然恭为少主，却不受族待见，陆冕身为族长，毕竟还大气一些，陆继不然，明面上一碗水端平，其实暗中压制排挤，小手段不绝，诸位长老亦站在他一边，落井下石，得陆崖好不凄凉，只好早早放弃争夺，聊以保命，今番若不是魏十七横空出世，他永远都不会有出的子，是以他对魏十七并无多少怨尤，反而心存感激。

翻身做主的子才不久，骨子里的很难根除，听命于，老老实实当一名“妖”，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唯一让陆崖感到别扭的是，当初灵机一动招揽的“猎”，一下子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主，有点不习惯，好在双方的实力天差地别，不可同而语，这点不习惯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魏十七察言观色，觉得此不妨留下来，雪狼族毕竟是三大豪族之一，有陆崖代为掌控，多一个公开的身份，便于他在荒北城出。

商议了一番，他命陆崖继陆冕之后成为雪狼族新一任族长，奉他为“外姓长老”，掩耳目，陆崖像换了个，恭敬顺从，唯唯诺诺，角色转变得极为自如，似乎这才是他的本，之前表现出的种种只是一副随时可以卸下的假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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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中忖度，如此矛盾而复杂的心态，或许是底层妖的共。

陆崖以血打开一道门户，二离开“盲海”小界，回到荒北城中。小界的不止一处，二穿过时光洪流，没有返回乌啼的府，而是出现在雪狼族的巢处。

内宽敞明亮，一座平整的石壁拔地而起，青黑色的纹理犹如海涛澎湃，极富层次，隐隐有风雷之声，顶悬下一颗硕大的明珠，果然有西瓜大小，毫不夸张，光芒万丈，照得四下里有如白昼。石壁之下，端端正正摆放着族长的宝座，铺了一张完整的白熊皮，四肢张开，不去利爪，脑袋甩在椅后，背上有一缕金毛，熠熠生辉，两旁是长老之位，垫以普通的白熊皮，厚薄不均，以示区别。

此唤作烽火，乃是雪狼族族长与长老议事的所在，石壁之后，便是“盲海”小界。

陆崖从族长宝座下取出一只牛角短号，凑到嘴边呜呜吹响，声律铿锵，三长三短，停了数息后，又是三长三短。号声在内回，远远传播开去，半个时辰后，雪狼族的一十八名管家尽数赶到烽火，见内只有陆崖一，端坐在族长宝座上，身旁站着一个刀的“猎”，不禁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熊皮柔软厚实，触手生温，背后有主为他撑腰，陆崖感到异常踏实。他微微眯起眼睛，见俱已到齐，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盲海小界出了意外，族长和一长老未能逃生，雪狼族不可无主，吾当勉力为之。”

这是何等诛心的宣言，狼子野心，**毫不掩饰！众无不大惊，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乌啼。在一众管家中，乌啼资格最老，权势最重，活得久的好处就是见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把这些生生死死都看淡了，看透了，雪狼族自相残杀的惨祸不是没有先例，但隐忍多年，韬光养晦，一朝将族长长老杀得净净，却是绝无仅有。乌啼看着陆崖长大，不相信他有这个心和能耐，他下意识望了魏十七一眼，隐约猜到了真相。

“呃，敢问少主，族长和诸位长老当真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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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崖嗤笑道：“这种事怎可说笑，乌管家若不信，不妨去小界亲眼一观。”

乌啼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未得族长允许，老朽不能妄小界……那个，不知其余三位少主安在？”

“陆炎，陆觞，陆腾，一并死在里面了。”

乌啼眼角微微抽搐，手脚发冷，脊背凉飕飕的，他咳嗽了几声，又问道：“不知……”

陆崖打断他道：“从极昼城和千都城请来的‘刀手’也没有逃出来，都死了，你想问的，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众倒抽一冷气，愈发低眉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