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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便宿在了边关，夜里听到战马嘶鸣，自是孙恩在调动马，作着万全的准备。只是条件简陋，柔嘉、抱琴和裴红菱挤在了一张炕上，裴红菱睡觉时蹬腿，险些将柔嘉踢下炕去。柔嘉第二醒来，发现腰侧青了一大块，怕被嘲笑，也不敢声张，只暗中掉了两行泪水。

第二辰时末，孙恩将薛蘅等请到最前面的一道防线，薛蘅一路细看，见宁朔军层层布防，行兵布阵颇有章法，倒也对孙恩的能力另眼相看。

孙恩这边派了将领喊话，锐军那边便打出了小白旗。宁朔军将领一阵窃笑，孙恩也暗自得意，下令道：“开关！”

宁朔军将关壕沟后的木栅栏一一搬开，架到壕沟上，再有士兵连打旗号，不多时，锐军分为数营，整齐有序地向边关走来。当先一未着盔甲，反而穿了一身麻布衣服，披散着发，正是裴无忌。

裴无忌率着锐军越走越近，孙恩看得清楚，不但裴无忌手上没有那把他使惯了的厚背砍刀，他身后的锐军也都未持兵刃。孙恩忍不住微微而笑，又装模作样地叹道：“无忌兄啊无忌兄，早知今，又何必当初？”

裴红菱心里难过，知大哥经过这番折辱，只怕后在宁朔军面前再也抬不起来，不由退后两步，默默地垂下了。

眼见裴无忌已进了一箭之地，孙恩无声地举起了右手。

宁朔军箭兵在盾牌手的掩护下突到壕沟后，弯弓搭箭，对准了锐军，只要发现对方稍有异动，便将万箭齐飞。

裴无忌停住脚步，右手一举。他身后的旗令官将令旗一挥，锐军齐齐停步，数万竟整齐得象是同一个一般，且踏起一团团雪雾，蔚为壮观。

柔嘉从未见过这种令天地为之变色的军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