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龙蛋

色，他们身材高大，巾遮蔽下的五官粗陋不堪，握着左手刺和短刀的姿势十分相近，洛伦佐想起来了，其中一个正是帕家族的武术教师，在某场马上比武中朱利阿诺曾与其有过一次短暂的冲突。

洛伦佐想要找到自己的弟弟，但刺客们显然已经从不怎么顺遂的开中恢复过来了，他们凶猛地扑向美第的家长，武器在烛光下闪闪发亮，渴望着尊贵的血；手无寸铁的被谋杀者只得挥动披风，让它缠绕在手臂上，用以显示奢侈与身份的披风在平时总是显得沉重而又不便，现在却成了盾牌的最佳代替品。

靠近祭台的们发出尖叫，一些勇敢的拔出武器，更多的则不顾一切地想要逃跑，而后面的根本弄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心重的拼死向前，明哲保身的全力后退，一时间场面混不堪。

洛伦佐和谋杀者的缠斗还在继续，拿惯了羽毛笔与圣水壶的手挥舞武器的时候不免会显得笨拙，自然被美第当成了最佳突。一个酒水壶被他踢飞，砸向慌中被掉落的圣体布缠绕住双脚的甫，后者惨叫一声，向后倒去，砸翻了放置蜡烛的高铁架和读经台，铁架上的蜡烛飞了出去，幸而多半落在了湿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只有少部分引燃了垂挂在墙壁上的少许丝绸。

火光倏盛倏灭，此时只有自玫瑰窗投的淡金色阳光为空旷的大教堂照明按照大教堂的设计，接近正午时分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光线都会集中于祭台。明亮的光以肃穆庄严的灰色石材为背景，清晰地剪切出白衣的执事与红衣的美第，他们分隔在覆盖着三层亚麻布的大祭台两端，充满了疯狂与仇恨的彼此对视，因为紧咬牙关而板结的肌在面孔上投下异常浓重的影。

余下的两名刺客要比父专业的多，他们步伐轻盈，武术高超，彼此间的合作极为默契，如果没有坚固柔韧的锁子甲和美第及时抓起的铁质烛架（他的佩剑在倒下时不慎落在了祭坛下），也许他们早已完成了任务一到两下着实无法躲避的猛击穿透了细密的镀银铁环，损的金属小圈连同剑尖一起地嵌洛伦佐的身体，鲜血奔涌，但出于愤怒与紧张中的美第家长根本无暇顾及，直到两个终于摆脱了敌手的随员冲上祭台接应。

“朱尼呢？！”洛伦佐敏捷地抓住了随员投掷过来的长剑，在抽出武器的时候大声问道。他看到枢机主教拖着宽大的法衣惊慌失措地消失在大门边缘，也看到画家兼密友列奥纳多纳严肃的面孔在柱子后一闪即逝，却始终无法在数千纷的脑袋和臂膀中捕捉到朱利阿诺那件绣着金色盾徽的血红色天鹅绒斗篷。虽然他一再想要说服自己朱利阿诺已经逃离了危险，但他了解自己的弟弟，如果朱利阿诺安然无恙的话，他决不会置处于生死关之中的兄长于不顾。“天主圣母玛利亚啊，”他在心中狂热地祈求道：“请让他只是受伤，只是受伤，不是死哪怕失去了一条手臂或腿也好。”

没有或回应他，更多充满敌意的刀剑林立而起，以侍奉枢机主教拉法埃洛?迪?里阿里奥迪为名进教堂的教士们拉下圣的巾，显露出属于外邦的面孔，他们挥动武器，在处于恐慌的群中毫无顾忌地开辟出一条血腥的道路，直扑洛伦佐德美第。

忠诚的部属紧紧地抓住了洛伦佐的手臂，半强迫地拖着他向空旷的祭台后方撤退。

圣玛利亚?德尔?弗洛雷大教堂里不设座椅，仅有低矮的跪凳，四壁空旷，没有任何可供利用的遮蔽物，而后门从来就是紧闭并上锁的，则被敌牢牢掌控但随员之一旋即发现圣物室的门居然开着。他们不假思索地裹挟着洛伦佐冲进了可以说整个教堂最为坚固、隐秘的房间，它有着两扇沉重得异乎寻常的青铜大门，忠诚于美第家族的们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才终于将其关紧，放下沉重的门闩。

被强行推房间处的洛伦佐甩开抓住他的随员，扑在坚硬的金属浮雕上，眼睛与嘴唇紧贴着那道狭窄的缝隙，他先是呼喊着自己的弟弟，而后是自己忠诚的朋友他们自愿挡在圣物室的门前，为正在关门的同伴争取时间。

回答他的只有带着陌生音的辱骂与叫嚣，还有武器劈砍在大门上的声音。

随员们沉默着，竭尽全力地压制住美第的家长，他们之中不止一个看到伯纳多?班迪尼的刀子是如何砍开朱利阿诺德美第的骨的，如果圣母垂怜，他能够从那种可怕的伤害中逃脱，弗朗西斯科?德?帕的多次猛刺也已经断绝了最后的希望。

洛伦佐两眼模糊，疲力竭，他觉得焦灼、渴，浑身的血似乎都化作滚烫的火焰冲出鼻，他的理智已经消失，复仇的渴望取代了一切欲念……就在随员们考虑着是否要将他打晕的时候，他的身体在一阵强有力的痉挛后陡然坍塌。

随员们惊慌失措，他们拉开洛伦佐紧身上衣的领，好让他呼吸顺畅。翻来覆去地以触摸的方式检查他不断颤抖的身体从门缝中渗透出的一线光芒完全没有办法满足类的眼睛，但圣物室里既没有窗户也没有引火的燧石和蜡烛大教堂虽然建成不久，但因为有着美第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持，崭新的圣物室中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