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诺曼

天一夜，他们没能休息，也没能吃到东西，马匹也没有饮水和饲料，只是拼命地向前跑着，原先和他们拥挤在一条大路上的马车与逐渐变得稀疏，最后只有他们一辆马车和大约十来个佣兵在摇摇晃晃地前行。

“停下休息一会吧，”佣兵的首领说，他说：“马要不行了。”所有的如奉纶旨，尤其是伯爵，他就算前往王都，也是每三个小时就要休息一次的，但佣兵的首领不说话，他也不敢说什么，马车打开的时候，一边的佣兵耸了耸鼻子，厌恶地走开了，一杂着汗味、分泌物与粪尿的肮脏气味从马车中溢了出来。

“把你的斗篷拿去扔掉。”伯爵夫说，一天一夜之中，他们根本不可能下车，但类的基本需求是无法遏制的，饥渴还能忍受，但无法排泄几乎就是一种酷刑，伯爵的妻子恶意地要求男爵夫取下自己的斗篷盛装粪尿，男爵夫能怎么做呢，在这个小问题上，就连伯爵也不可能偏向他。

“水，”伯爵的儿子声音嘶哑地喊道：“我要喝水！”

就在距离不远的地方，佣兵们从溪流那里弄来了水，但这些水并不是免费的，一个金币一小捧，童叟无欺，伯爵已经拿出了所有的金币以及值钱的东西，但男爵夫还有戒指，所以她又很明智地拿了出来，他们甚至没有带上盛水的器具，所以只能一个个地从共用的皮囊那里吮吸冰冷而且也不知道净与否的水，一个佣兵捏着皮囊确保他们不会多喝。在伯爵的儿子上前抓住皮囊的时候，他向男爵夫眨了眨眼睛，被迫排在了伯爵，伯爵夫，伯爵的儿子之后的男爵夫立刻不是那么焦灼了，她拉起长袍，似乎只是为了能够更方便行动似的在下方打了一个结，露出了她的双腿，很显然，她虽然在最后，但肯定能喝到最多的水。

做完这一切后，男爵夫抬起来，她有那么一霎那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但能够让她一直存活到现在的本能立刻发挥了作用她抓住了伯爵儿子的发，猛地一搡，就把他推到了自己身前，而那个刚一咬下佣兵颅的怪物已经扑了过来。

水囊掉落在地上，佣兵断裂的颈脖里这才出炙热黏稠的血泉。

怪物咬住了孩子的颈脖，它的牙齿甚至刺了男爵夫的手，她的心猛烈地跳着，几乎冲出胸膛，但与之相对的是她的脑正冷静而缜密地转动着，在她还没能理解自己做了什么之前，她就后退到了距离那只怪物有几十步的地方，她听到了佣兵们慌的嘶喊，还有一些她无法理解的杂声音，也看到了伯爵伯爵的妻子被一只怪物咬住了腿，她将所有的力量全都用在了抓住伯爵的靴子上，伯爵疯狂地喊叫着，倒伏在地上，不顾一切地用没有被抓住的那只脚狠毒地踢着那个的脸，他最后还是挣脱了，因为怪物抓出了他妻子的肝脏，她的肠子滑溜溜地落在了沙地里，也许正是这一恐怖的景象，让伯爵失去了应有的思考能力，在这个时候，他竟然愚蠢到向佣兵们的首领跑去，也许他觉得那个男会保护自己吧。

佣兵的首领抓住了他，一刀就将伯爵的斩了下来，然后是还在抽搐的手脚，他身边的佣兵将这些零散的肢体扔向怪物们，怪物们迟疑了一下，毕竟这些鲜还带着温度和血，又不会反抗和逃走，而就是那么一小会儿，就足以让佣兵们跃上马匹，毫不犹豫地逃走了。

男爵夫没有试图去求得他们的怜悯，对于这种连自己的国家与雇佣者也能随意抛弃乃至利用的家伙会将美色放在自己的生命之前吗？当然不会，她只有靠着自己的双脚奔跑，她的肺部都像是被放在了火焰中灼烤，吐出来的只有带着灰烬的热气息，她不知道自己的肢体是遵循着脑的命令在动作还只是出于惯或是其他，她只知道自己在奔跑，直到一个沉重的躯体从后面扑了过来，将她按在了地面上。

男爵夫闭上了眼睛，她感到怪物的爪子刺了她的脊背，那张光滑无瑕，被吟游诗们称之为“月琴之弧”的完美脊背，她以为自己失去它还要很多年，没想到事真的发生时，也只不过是一刹那而已。

她等待着撕咬和疼痛，但非常怪异的，没有，她以为她终于遇到了一个愿意从怪物手中援救她的，但除了怪物们逐渐低弱下去的吼叫声外，她没有听到任何在说话或是刀剑以及箭矢的声音，男爵夫不敢动作，但随即她的脊背突然一热，有什么半融化的东西湿腻腻地被倾倒在她的身上，然后又是一重，她几乎无法呼吸，还有那些东西正在腐蚀她的皮肤她挣扎着从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里爬了出来，疼痛让她数次几乎昏厥，但一个从卑贱的娼身份一路攀爬到黑暗中的高阶的可不会那么娇弱她被惩罚过，也被折磨或是凌虐过，那个时候她没有死，现在更不会。她将一把叶塞进嘴里，这种叶特有的酸苦汁刺激着她的经，让她变得清醒。

男爵夫不知道这段短短的路程她爬了多久，但当她终于可以看见它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只肚腹开裂的怪物，就像是一只被掏空了内脏的蛤蟆，就趴在那儿，它的内脏很少，少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身下堆着的都是类或是动物的断肢碎，一只小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