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悼亡（4）

，在任何事上都没有发言权，就像是丑和其他幸存的类隶知道的，他们只比类的地位略高一点，帐篷的主，无论是雄还是雌，不会容许他们拥有自己的东西，从食物到自由，都是如此在类再次藏到茅里之后只一会儿，他们就看到帐篷里钻出了一个比兽少年高出了一半有余的雌兽。

雌兽满脸疑惑地左右张望，挖掘一个沙可不需要那么久，她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乘机跑远了以躲避将辉石敲成碎末的工作辉石是呼啸平原的矿产，但像他们这样的，还没有资格无限制地使用辉石敲成碎块之后，辉石就能多用一段时间。

但让她变得愈发愤怒的事发生了，她居然嗅到了新鲜的血的气味！角鹿的骨上是不可能留着的，事实上，他们还将角鹿的骨折断了，吮吸里面的骨髓来吃，那么她可以肯定，她的儿子一定抓住了别的猎物，然后为了独吞而决定在外面吃掉它们她的面颊恐怖地颤抖着，中发出忽忽般的低吼声，她决定了，她要抓住那只可恶的“粪便”，夺走他的食物，然后剥掉他后脑上有手掌那么长宽的一条皮肤这种惩罚又能疼痛到让兽们的小崽子记住教训，又不会让他们有机会躲避劳作。

们或许很难想象，一个如此臃肿高大的生物，在奔跑起来的时候也能够如同一只初生的角鹿那样轻盈，她的脚步比她的儿子还要大，却更为隐蔽，而且她在半途中换成了四肢着地的奔跑方式，这让她消失在茂密的茅中，如果不是类一直没有转移开自己的视线，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她到了什么地方母亲没能找到自己的儿子，只找到了一点被丢弃的食物，也许是因为逃跑的太过仓皇了，那竟然是一只还有着内脏的地鼠，雌兽拿起来闻了闻，地鼠的毛都被拔除了一部分，但它看上去确实非常地肥硕，迟疑了一会，这个比她的儿子吃下了更多角鹿的雌兽将地鼠放在了牙齿之间，她咀嚼的声音是那样的响亮，地鼠的血和内脏，粪便从她那张上翻的嘴里流出来。

在丑数了五十下之后，雌兽突然毫无预兆地猛地仰面倒下，厚实的茅消弭了声音，丑身边的男看向其他的帐篷，消失的两个兽没有引起更多的注意。

“你应该感到荣幸，”丑用轻的就连自己也未必能够听见的气音说：“这是灵的药剂呢。”说着，她抓住了雌兽纷的发，用它们把她活活绞死。

这些类，兽们的隶、工具和食物，在一夜之间，将这个小部落一点一点地吞吃殆尽，唯一的差错出在祭司身上，这是很正常的事，他们十次之中有九次都是如此，毕竟兽卡乌奢的追随者即便不受宠，也仍然享有着一些特殊的权力与掌握着普通兽无法掌握的力量，为了这个祭司，他们损失了两个，还有几个受了伤，可能他们最终也只得一死，毕竟兽们的牙齿和利爪，还有祭司的诅咒都是有毒的，如果丑还有雪蜜，他们或许还能获救，但那些珍贵的蜜糖都已经在之前的战役中消耗一空了。

丑也受了伤，但也许是因为她的复生是生命之安格瑞斯的恩赐的关系，她的痊愈能力要比其他都要来的强大，只是失去同伴的痛苦是她永远无法习惯的。

她坐在倾倒的帐篷里，环顾四周，同伴们正在切割角鹿，在辉石板上简单地一灼就放进嘴里，他们也不敢升起篝火，免得引起兽们的关注不过他们的肠胃就连、粪便和骨渣都能适应，消化这样柔的当然不会是什么大问题。是的，在这里的每个，都曾经是兽的隶，他们曾以为自己卑微地活着，也终将卑微地死去，是丑给了他们新的选择，只是最后他们都不得不承认丑是个无畏到几乎有点匪夷所思的家伙在她还孑然一身的时候，她就敢焚烧兽的帐篷，惊扰他们的角鹿，刺杀他们的首领，从他们的爪牙下抢夺自己的同族。

起先只有一个，两个，然后是十个，几十个，最多的时候他们有上百，当然，不是所有敢于与兽作战，即便他们只是一些衰弱的部落，祭司可能连续几代都没能听到过卡乌奢的声音，用来威胁敌的也只有药剂和毒虫，但那也是兽，一个可以对抗两个或三个全副武装的骑士的兽。一些离开了，他们要去雷霆堡，找寻机会回到诺曼，也许他们没有了亲，没有了土地，没有了房屋，但还有什么地方能够比呼啸平原更可怕呢？也有些留了下来，他们的愤怒与怨恨战胜了怯弱的内心，但即便如此，丑也不会贸贸然留下所有愿意留下的恶，她必须保证可能只是一时冲动的新不会带来令得这小小的力量彻底毁灭的祸端。留下的，都曾经是士兵，猎或是佣兵，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沦落到了这里，然后又聚拢到丑身边，就像是兽曾经带给他们的，他们也带给了兽如同跗骨之蛆般的痛苦与死亡。

丑所得到的，来自于灵们的馈赠逐渐消失在一场紧接着一场的战斗以及追逐和被追逐中，他们没有补给，也没有援军，他们的终场已经写在了死亡之克蓝沃的书本上，而且他们自己也能看到，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反而能够平静地迎来们最为恐惧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