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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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魔法的帮助，冰屋只能建造到十五尺那么宽，所以冒险者们就像是分帐篷那样，彼此分开，佩兰特、葛兰与麦基一个房间，克瑞玛尔与凯瑞本一个房间，李奥娜与伯德温一个房间，唯之有独自的一个冰屋。

“我倒不是很介意按照原先的样子分配。”葛兰说。

异界的灵魂看了他一眼：“但我不想，”黑发的施法者说：“我不想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的同伴被混在海豹内脏里喂小狗了。”

葛兰笑了一声，那个笑容可真是有点惨不忍睹，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佩兰特要让他，自己和麦基一个房间的原因。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佩兰特问。

“纳努克的儿子问我们要不要参与分割鲸鱼。”葛兰说。

“他们已经开始捕鲸了吗？”佩兰特蹙着眉毛说。

“应该不是，”凯瑞本说，“虎鲸们袭击了一小齿鲸，阿拉提力特将虎鲸赶走，但那只齿鲸的内脏应该都已经碎了。”这个时候，阿拉提力特的船只靠近岸边，穿着海豹皮衣的男们跳下约有三十尺左右长度的双翘船，一部分将船只，一部分将那只不幸的齿鲸分别拉上了满是暗蓝色砂砾的岸边，佩兰特走过去，将手放在那只齿鲸身上，它已经停止了思想与心跳，但它的生命会在类的体内延续下去。

阿拉提力特并不焦急，他们任凭海冲刷着那只齿鲸，就像是自然为它所吟唱的最后一首挽歌，萨满从他的冰屋中爬出来——他的装扮简直就像是龙火列岛上的鹦鹉那样鲜艳多姿，海豹皮被染成了各种颜色，有绣花，也有镂空，也有被剪出来的流苏，他的上顶着一只雪熊的脑袋，眼睛用琥珀镶嵌，看上去就像是还活着，那张离张开的嘴让它看起来有点贱，雪熊的皮是整张的，从萨满的颅覆盖到他的脚踝，他围绕着齿鲸缓慢地踱步，而后举起自己的梭镖，刺齿鲸的眼睛，一次一个，将那只硕大无比的蓝黑色眼珠挖取出来，它们被捧在萨满的手里，浑圆而毫无瑕疵，就像是两颗被有意雕琢成眼睛的宝石，萨满在所有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地走向冷寒彻骨的海水里，将眼珠投掷进色泽邃的永夜海里。

这也许就是阿拉提力特对极北之的祭献，但整个过程不但过于简单，混，也感觉不到施法者们在旁观或参与祭祀时时常可以感受到的波动，听说极北之乌楼提鲁已经沉睡了数千年之久，潜藏在识海中的巫妖想，或许这并不是一个传言。

但对于阿拉提力特这或许已经够了，纳努克率先挥舞着骨柄梭镖，从齿鲸的眼睛后方开始切割，每条竖向切割痕迹距离约有成年男的躯体那么宽，然后他爬上齿鲸的背部，横向切割出一条很长的切割痕迹，黑色的皮肤由此绽开，露出里面雪白的脂肪与鲜红的，一个阿拉提力特走上前去，用一个脑袋那么大的钩子勾住鲸鱼的皮，另一个阿拉提力特则提起一柄握柄较短的梭镖站在一侧，等鲸鱼的皮被拉下来一点，第二个就将梭镖伸进去，沿着骨架将整块割下来。

纳努克看到了灵和他们的同伴，就笑着向他们摆动手掌，这个手势在各处都是通用的，“我们只需要一小块。”佩兰特说：“谁去？”

“我。”伯德温说，然后惊讶地看了一眼李奥娜还有葛兰，这个“我”可不止是他一个在说。

“这种卑贱的工作可不适合高地诺曼的王。”葛兰说，匕首在他的手里旋转出一个花式，被他塞回怀里。

“让葛兰去吧。”克瑞玛尔说。

在其他也表示同意的时候，异界的灵魂不由得想，是不是他们也觉得葛兰最近有点让感觉不太妙？说起来盗贼也真是太倒霉了，像是其他男，上一个弗罗牧师顶多要担心被她背叛，被她戏弄又或是索无影无踪了，又或是梅蜜不幸死在了他们的冒险途中，这也是很正常的，葛兰可以埋葬她，然后在坟墓上放上一朵小花。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她不能说是活着，也不能说是死了，她给葛兰留下了一丝希望，就像是在他的心脏上穿了个，然后用一根丝线穿过，吊挂在无底渊的上方，让他夜夜被灼热的痛苦与寒冷的悲哀所缠绕折磨，不能挣脱，也不想挣脱——异界的灵魂真担心葛兰会就这样疯掉。

“来吧。”伯德温向葛兰摆了摆，他们走过去的时候，阿拉提力特给他们让开了一个位置，那里是齿鲸的中段，脂肪最厚，最肥美，伯德温虽然没有捕猎过鲸鱼，但他至少吃过大鱼，他一眼就瞧出了其中的关键之处，当即向所有的阿拉提力特行了一个半礼——阿拉提力特叫喊起来的时候，让灵们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随即他们发现，阿拉提力特的叫喊并不是因为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只是在由衷地赞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