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胁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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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岬堤堡的公民大会如果要为一个议题投票做决定的话，使用的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装置，不花俏，也不复杂，它就是一个空心的银箱，一个据说由最卓越的法师附加的法术让它不至于被技巧与魔法蒙骗，从外形上像是一条直立的鱼，尾鳍分开作为支撑，而鱼嘴高高地朝向空中，鱼身大约有三尺高，而鱼嘴足以容纳一个肥胖的成年男将整个拳塞进去——每个有权利在这里投票的都能得到两个小球，一个是红珊瑚的，一个是黑珍珠的，两个都只有小指那么小，捏在手里一点也来。

希望哈威继续做执政官的要往里面投进一颗红珊瑚珠子，而拥护亚力士老山羊的得往里面投进一颗黑珍珠珠子，所有的程序——从搬来装着银箱的木匣子，到打开木匣，取出银箱，把它颠倒过来，晃动，让所有都听见它原先里面确实是空无一物的，然后一个由盲亲手将它放在基座上，议员们依照身家的高低，资格的老新，以及脾的好坏依次往里面投掷小球，没知道他们往手里藏了什么，这也避免了有们做出的决定而伤害和孤立他们——阿尔瓦法师将双手放在袖子里，他是最后一个投小球的，倒不是说他没有这个资格站在前十位，但这件事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既然他的朋友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

所有都投下小球后，一个无法说话的捧来了一个巨大的银盘，然后将银箱再次颠倒过来，五十一颗小球在里面鼓溜溜地打着滚儿，叮叮当当地掉落在了盘子里，几乎不用去数，只要有眼睛就能黑色的小球大大超过了红色的小球，围拢在银盘周围的议员们，其中的大部分都露出了欢喜不尽的色，一些面露彷徨，而奥布里以及他身边的则露出了憎恶的眼，但亚力士可不会在乎这种不痛不痒的小事，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得意洋洋地直起身体，“三十二比十九，很显然，”他视着奥布里，还有哈威，但在尔瓦的时候还是心虚地舔了舔嘴唇：“现在我是碧岬堤堡的执政官了，”他环顾四周，“谁有异议？”

没有，这个结果比奥布里等预想的还要严重，那些他曾经亲自与之会面劝说过的在这位老的时候都垂下了眼睛，他已经做了近五十年的香料买卖，不知经过了多少变故与灾难，但今天是让他感觉最为无力虚弱的一次失败。但没关系，碧岬堤堡并不是没有出现过虚伪恶毒的执政官，就算是亚力士，就算亚力士已经用那副丽华贵的假象欺骗了如此之多的，他们也并非毫无还击之力——奥布里知道亚力士为什么一定要娶他的大孙儿，当然，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羞辱和折磨他，但更重要的是因为他只有两个孙儿，在碧岬堤堡，是有继承权的，香料行会的首领一点也不怀疑只要他们的婚约一缔结，第二天他就会死于非命，这样亚力士就能从容不迫地掌握着他的商队和商路了——毕竟那些国王领主爵爷甚至殿和圣所未必会将毛皮视作必备之物，但香料就不同了，毕竟它们之中的很多都是被用来充作药物的，有了他的商队，那种药就能以更快的速度，更大的范围扩散出去。

奥布里将视线落在搀扶着他的一个商身上，后者不算很年轻，但他的妻子就在几个月前前往了哀悼荒原，而他没有孩子——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奥布里可以将自己的大孙儿给这个……他也同样支持哈威，做着糖料生意，无论品行和手段都还能说得过去——奥布里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转过身去之后，那个商与那老山羊隐秘地眨了眨眼睛。

可怜的奥布里，亚力士在心里说，你已经老了，太老了，也太固执了，你根本没能弄明白，事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你能理解的那些，如果奥布里愿意将自己的大孙儿给亚力士，或许她还能算是有福，但如果他坚决要和亚力士作对到底，那么他最心的大孙儿可能会沦落到更为不堪的地步也说不定呢。

亚力士的脑袋飞快地转动着，耳朵嗡嗡响，就像有个纺车藏在耳道里，所以他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的时候，很有点不高兴：“你们在在什么呢？”他说，瞪着那些聚集在大门前的：“为什么还不离开，告诉碧岬堤堡的民众，他们的执政官已经换了一个，”他挺了挺胸膛：“仁善的亚力士将会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执政官，我会给他们带来流水般的金币和银币，更多更美的货物，还有丰足的海产，牛和酪……”

“亚力士大，”一个议员色慌张地转过，没发现自己居然打断了亚力士的话，但在亚力士怒咆哮之前，他的话就如同一根绞索那样系在了这位皮毛商的脖子上：“我们出不去……”

“是谁在恶作剧吗？”亚力士推开椅子：“士兵，打开门。”他命令道，但让他倍感惊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