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抉择（九）

们举行仪式的房间外等待着那样，安静地将伤痕累累的面孔隐藏在手臂的影里；而李奥娜，或许是异界的灵魂并不怎么通学的关系，他一点也看不出高地诺曼的王的异样，她固然着伯德温，但她对梅蜜也同样不抱一丝芥蒂之心，也未曾因为他们亲密的过往感到忿怒或是羞辱。

不过这并不是出自于和善或是懦弱，异界的灵魂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这是以另一种方式表现出来的冷漠与残忍——在他的位面里，很多时候，越是身处高位者便越是温和宽容，倒是一些堪堪脱离原有阶级的反而会为了一些小事大叫大嚷，但这并不是说前者就要比后者更理智有礼，他们只是不想降低到与你同一位置——无论是为了什么，除了疯子，没会去与一颗细小的尘埃吵闹争斗。

高地诺曼的王也是如此。哪怕她确实着伯德温，并愿意为他舍弃自己的姓氏与领地，远离故土，作为一个战士而不是公主与其并肩同行。但她从未认为一个弗罗的牧师能够撼动她的绪，虽然她不曾如马伦的叔母那样直白地将梅蜜称之为弗罗的器具，她的思想却将梅蜜放在了一个近乎透明的位置上——在她的认知里，梅蜜的一切都是基于伯德温而存在的，她尊重她。感谢她，和她说话，向她伸出援手，只是因为梅蜜是伯德温的同伴，并在他孤立无援的时候细心地照看了他。

但她不会嫉妒梅蜜，因为只有王认可的才会引起她的警觉，就像是一个高贵而年轻的王侯永远也不会想要与一个衰弱卑微的流民争夺些什么。

梅蜜在这场无形的战争中处于绝对的劣势，她全副武装，夜难安，声嘶力竭。而她的对手却只需适时的微笑就可以——盗贼葛兰从胸上扯下一些送进嘴里，一边乖戾地打量着那只可笑又可怜的小蠢货，她蜷缩在篝火边，仍会时不时地颤抖，就像是火焰散发的热量完全无法渗透进她的心和她的身体里似的。

所以上半夜即将结束，到葛兰守夜的时候，他毫不吃惊地看到梅蜜又去找伯德温了。

他们所栖身的地方没有高大的乔木，只有零星的灌木与茂密的长，所以灵只是利用自身的天赋令得一些原本就超过膝盖的细长得更高一些，几乎没过伯德温的腰部。而后一部分细匍匐下来，形成了一个温暖燥的巢，而四周的细垂下叶尖，既遮挡住了夜晚的微风又遮挡住了敌的视线。即便是从高空俯瞰，也很难发现他们。

坐在小丘高处的盗贼就像吃块糖果那样轻而易举地发现了梅蜜的踪迹，她压低了身体，快速而轻盈地穿过细丛，有着微小锯齿的叶摆动着，抽打着她的脸。留下细如蛛丝的伤，而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需要伯德温，比任何时候都需要。

伯德温在噩梦中听见了织物与叶摩擦的声音，这个声音让他瞬间返回到了现实里，他握住了放在身边的宽剑。

离开多灵后的第一顿晚餐还是颇为丰盛的——李奥娜找到的蛋、浆果，凯瑞本用好吃的椴树糖和松鼠换来的松果，伯德温掘到的一些野生的甘薯，还有葛兰弄到的那些蛋的妈妈。

李奥娜从她的行囊中找出了一件褐色的棉布长袍，还有一件羊羔皮内里，茶色缎面的无袖长马甲，不管怎么说，总不能让弗罗的牧师就这么半着跟着他们走，即便梅蜜并不在乎被看到自己的身体，这个时候的高地诺曼晚上仍然很冷——伯德温与他的同伴们围绕在燃起的篝火边，笼罩着大地的天穹已经转成宝石蓝色，星河璀璨，空中飘着食物的香气，如果不是梅蜜与李奥娜之前的古怪气氛，他们原应好好地享受这么一个来之不易的轻松夜晚才是。

梅蜜自从被允许回到伯德温的身边后就再也没说些什么，除了感谢李奥娜的馈赠之外，弗罗的牧师沉默寡言的就像是被割掉了舌，她吃了两只蛋，还有一点浆果就再也没伸出自己的手，而是抱着膝盖——就像当初在他们举行仪式的房间外等待着那样，安静地将伤痕累累的面孔隐藏在手臂的影里；而李奥娜，或许是异界的灵魂并不怎么通学的关系，他一点也看不出高地诺曼的王的异样，她固然着伯德温，但她对梅蜜也同样不抱一丝芥蒂之心，也未曾因为他们亲密的过往感到忿怒或是羞辱。

不过这并不是出自于和善或是懦弱，异界的灵魂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这是以另一种方式表现出来的冷漠与残忍——在他的位面里，很多时候，越是身处高位者便越是温和宽容，倒是一些堪堪脱离原有阶级的反而会为了一些小事大叫大嚷，但这并不是说前者就要比后者更理智有礼，他们只是不想降低到与你同一位置——无论是为了什么，除了疯子，没会去与一颗细小的尘埃吵闹争斗。

高地诺曼的王也是如此，哪怕她确实着伯德温，并愿意为他舍弃自己的姓氏与领地，远离故土，作为一个战士而不是公主与其并肩同行，但她从未认为一个弗罗的牧师能够撼动她的绪，虽然她不曾如马伦的叔母那样直白地将梅蜜称之为弗罗的器具，她的思想却将梅蜜放在了一个近乎透明的位置上——在她的认知里，梅蜜的一切都是基于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