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队伍（二）

那个村庄——这就是处于善意的恶行，他的天平在几天之内就完全倾覆了。

至于出自于恶意的善行，这种事我见得很多，不过这让我想起曾在本残的书籍上看到的一些内容——有关于巫妖如何获得救赎。“

李奥娜显而易见地受惊了：“巫妖怎么可能被救赎呢？”但她很想继续听下去，如果一个被称之为邪恶中的邪恶的巫妖也能获得救赎，那么伯德温想要重新回到泰尔的圣堂也不会是件很难的事。

“假如一个巫妖救了一个的命就行，”掌堂牧师微笑着说：“但是，必须是完全无私的那种，他不能为了救赎自己而去救，也不能因为这个可利用，可驭使，或等等等等诸如此类，总之他不能为了自己的欲求去帮助别……哪怕只是一个闪念。也是不被允许的。”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公主说，即便是个凡也无法做到，何况是个巫妖：“可是，如果只是个闪念也会被判定为恶意的话……”她终究还记得面前站着的是泰尔的掌堂牧师。便将之后的话语轻轻抛掷在了空气里。

“因为相比起类的行为，”泰尔最为忠诚的追随者之一说：“祗更为看中的是他们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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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骤然变得昏暗混沌。

灵习惯于看到蝙蝠们在微光时刻成群结队地飞出来觅食，他曾在一个大溶外面守候，就是为了一睹当地的居民向他描述过的景——蝙蝠的翅膀遮盖住了最后一缕阳光。现在他又看到了，比他之前看到的更为震撼。那些灰白色的果蝠展开翅膀的时候，能够覆盖住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而它们的数量达到成百上千的时候——们惊慌地逃进自己的屋子，但蝙蝠们立即从他们的烟囱里爬了进去，或是抓开镶嵌在土墙上的木窗。

仅有伯德温、凯瑞本与克瑞玛尔完全不够，加上随后赶来的葛兰也只能说是杯水车薪，施法者的一个火焰类法术烧死了好几只蝙蝠，但随即，它们就聪明地分散了开来，四个是无法顾及到整个村子的。而且死去的蝙蝠如果之前正在吮吸鲜血的话，它们与类身体连接的部分难以拔除——蝙蝠使用带着腐蚀唾的牙齿咬开皮肤，凭借着灵敏的舌找到血管，再卷起舌让它变成一根中空的吸管——一旦死去，它的舌就会变得异常坚硬，伊尔摩特的牧师强行拔出了一根，那个伤立刻涌出了大量粘稠的血迹，他向伊尔摩特祈祷，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治疗术，一边往伤上撒接骨木的木灰。通常它们总能起到点作用，但这次不知道因为什么，血一下子就将木灰冲的净净。

“这些蝙蝠的唾里有着禁止血凝固的东西。”盗贼过来瞥了一眼说，凯瑞本给了他一柄金的匕首。就是克瑞玛尔在那个房间里看到的那把，以其险锋利得盗贼的喜，他顺手一掷，将一只钻进木窗的蝙蝠钉在了上面，而后施施然地走过去，捏着那张丑陋的猪嘴。端详着里面的舌和牙齿：“不过之前我只在……”他含糊地说，因为他看到的是一种药水，红袍配置，用来涂抹在他们的武器上面以增强它们的威力，“在蝙蝠这里看到还是第一次。”

“它们不是自然的产物。”

“或许。”盗贼说：“还有……”他把木窗严严实实地关好，还有门。房间里突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我想伯德温刚才也想问——这个况已经算得上严重，”盗贼问：“为什么您没有向您的同伴求助呢？虽然那些强大的牧师都在城里，或是贵族的城堡里，但我想，作为伊尔摩特的追随者，他们是不会拒绝来拯救一个村庄的？是什么让您没有那么做？”

黑暗中一片如同死寂的沉默，而后是牧师痛楚地叫了一声。

“别紧张，”葛兰说：“别紧张，我只想问问你，我是个好心很重的，如果疑问得不到解答我会很难过的，真的，难过至极。”

“可以别是现在吗？”伊尔摩特的牧师说：“外面的需要我的治疗。”

“最适合谈话的时间，是的，现在，我觉得是这样，”盗贼无所谓地说，像是抛掷着一枚银币那样抛掷着那柄削铁如泥的金匕首：“至于外面的，您可以等一会再去治疗他们，或是给我们的小梅蜜，啊，她是弗罗的牧师，但她的治疗术用的还是不错的，尤其最近，弗罗似乎满眷顾她的。”

呼吸声，沉重的呼吸声。

“一开始……况没有那么糟，”伊尔摩特的牧师说：“我都不知道是蝙蝠在袭扰村民们，他们也认为是因为孩子惊扰到了蝙蝠才会导致他们受到攻击——后来，这样的事越来越多，在它们又一次前来袭击我们的时候，我跟着它们，一路跟去了它们的，你想不到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蝙蝠，”葛兰不耐烦地说：“总不见得看到了一条巨龙或是一个魔鬼吧。”

“我看到了整整一个的蝙蝠，”牧师说：“一万只，两万只，又或是三万只？根本无法数清，我惊动了它们，差点没能逃走。”

盗贼在黑暗中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