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命运 二 两更合

他们非常嘈杂，当然，他们已经尽量忍耐了，但总有些不可理喻的蠢东西——固执的老，任的孩子和肮脏的牲畜，喃喃怀念着自己的作坊与仓库的商，一个孩想要跑回去找寻自己的，她的父亲打了她，受伤的士兵无法忍耐地与咒骂——这里聚集着成千上万的类，伯德温将他的军队分出了一部分保护他们，其中包括几个有着特殊身份的骑士——譬如那个盔甲上刻满了花儿的骑士，他的盔甲如今都放在一匹褐色斑点的白色摩尔马身上，一个扈从正在检查箱袋的束带，他的主裹着一件灰白色的巨狼皮斗篷，略带烦躁的反复检查着他的武器，宽剑，短剑与匕首。

士兵们从马车上拿下绳索，命令们抓着它排成一列，每列约有五十个，前后都有一个拿着火把的士兵负责照明与维持秩序。

凯瑞本以及其他三个受伤因而无法作战的灵们也在撤离之列——一个多愁善感并且富有的年轻寡在看到这些美丽的像是发光的灵时，只觉得她的心都要碎了，她毫不犹豫地捐献出了一辆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能以奢华形容的旅行四车，这辆车是类仿造着侏儒的作品制作的，有着包铁的车，由皮带悬挂在车架上的厢体，黄铜的双辕杆，以及两匹温顺的摩尔马，它们一前一后地站着，时不时地打着响鼻，马蹄上敲着带铁钉的“鞋子”，鬓毛被编织成可的小辫子。

如果不是她的尊严与未亡的身份使然，她或许还会去充任一个暂时的侍，嗯，毕竟他们是那么地……虚弱……这个当然不行，但那些平民孩可以，她们跟着马车走，但凯瑞本只允许一个怀孕的年轻上车，与其说是需要一个侍倒不如说是在照顾一个未来的母亲，然后他们又接受了两个婴儿。

一个老曾经走过这条被埋藏在山脉中的道路，他告诉他的孙子，那次他们是在星河显现之时进通道的，而走出通道后迎接他们的是绚丽的晨光。

“那么这次呢？”

“我想会是黑夜，”老说：“一个平静而安详的黑夜。”

居住在这个里的蝙蝠、蛇与虫子可不这么认为，它们安宁寂静的生活被类惊扰了，作为报复，虫子冲向火把，而蝙蝠冲向虫子，士兵们随意挥动一下短柄梭镖都能打中一两只蝙蝠，当然，他们不可能突然之间就有了如灵般的敏捷身手与锐利眼——蝙蝠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你张开手掌就能抓住一只。不止一个踩到了蛇，蜥蜴、大甲虫，幸而在蝙蝠粪便中慵懒度的大部分都是无毒的圆蛇，能够对类造成威胁仅有毒不是那么强烈的锦蛇与巨蟒，当一条巨蟒从的缝隙中探出来时，凯瑞本的姬鴞发出尖叫。瑞雯投出一个法术，缝隙上方的石块被击碎，克瑞玛尔只看到鲜黄色的斑点在黑暗中一晃就消失了，而其他，尤其是类，根本就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们只要稍一停顿就会被后面的踩到脚跟，还会被士兵呵斥，所以他们只能安静地走走走——这是件好事，这儿可是拥挤着几千，还有马、驴子骡子和牛。

巫妖向瑞雯做了一个法师间通用的手势，无声无息地落在一个金匠或是抄写员身边，他徒步行走，衣着整洁，皮肤白皙，总是有点跌跌撞撞，因为他的眼睛不像其他那样适应黑暗，他的手紧紧地抓着绳索，食指、中指与大拇指没有在抄写员身上常见的扭曲变形，但指有着茧子，手掌密布灼伤与细小的刺伤，那么应该是个金匠？

走在他身后的那个才应该是个抄写员，他一直在喃喃自语，祈求知识之给予他护佑，巫妖一点不觉得这会有用，用肚子在地上爬行的生物可不会介意吞进嘴里的是泥还是墨水，只要那个猎物足够肥就行。

在群中行走着一辆用以载货的两马车，一个男孩正在和他的同伴抱怨这段路途可真是太无趣了，他想要捉住一只甲虫，或是飞虫也行，结果反而被螫了一。

巫妖倒不觉得这段路途很无趣——瞧瞧他找到了什么？反正要比一只大甲虫更可一些。

一阵湿冷而又令窒息的风弄熄了一个士兵的火把，当那个士兵在同伴的火把上重新点燃它，并且回到自己的位置后，他没发觉自己的队列里少了一个——走在前面的当然不会知道后面的没有跟上，而走在后面的也没法儿从一个模糊的背影上辨识出走在前面的还是不是原先那个——他以为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放慢了脚步，所以飞快地跑了一步，填补了那个突然出现的空缺。

“你令我感到惊讶，”巫妖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葛兰？”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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