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盗贼葛兰 （下）

盗贼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他在空中迅速地扭转身体，在落地后屈起膝盖，翻滚，喊叫，同时弹出夹在手指间的指刀，绳索与足踝的缝隙，另一只手竭尽全力地向他以为的敌投出那柄锐利的匕首。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匕首穿过空气，击中了玛斯克的雕像，雕像的脖子断了，滚落下来的脑袋敲碎了它的手掌，或许就是这一点激怒了正在注视此处的玛斯克，钢制指刀对葛兰的自由没能起到一点作用——突袭者完好无损，它忠实而尽职地履行着主的命令，蛇一般敏捷而灵活地绕行和收紧，葛兰狼狈不堪，他的左手被夹在两只足踝中间，右手被强迫按着左肩，膝盖抵着胸，闪烁着银色微光的绳索地勒进他的皮肤和肌里，他看上去就像是只误渔网的水獭。

那条绳子没有被握在一双手掌里，它是活的。当这个认知如同雷电一般劈进盗贼的脑子里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喊叫声就像蚊虫震动翅膀那样微弱。

一个法师，他在心里**，他面对着一个施法者。

随后蜡烛被悄无声息地点亮了，有坐在葛兰最喜欢的椅子上，腿上放着一本法术书，那是葛兰从一个粗心大意的法师那儿偷来的，法术书对他没有用，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保留着，预备在紧要时刻做换用。

他看见了灰色的皮斗篷，还有黑色的发。

如果说葛兰刚才还能**得出来，那么现在这声**已经结成了冰块，一路往下沉，拉扯着他所有的内脏。钝酒馆的主有向他描述过这个，葛兰还透过窥视孔看过他的脸——就在他和德雷克船长走出酒馆时。

他之前有考虑过是不是公会的法师被其他诱惑而来对付他，现在他不知道那个更糟些。

“这是个谋！”盗贼喊道：“这是个针对我们的谋！”

巫妖的视线从书本转移到了葛兰身上。

“袭击你的，”盗贼继续“大声”说道，“其中之一是我的外甥。”

巫妖点了点。

“但他原本不该出现在那儿，他是我姐姐的孩子，我不想让他成为一个盗贼，所以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的儿子去学读写和算术——他没有被训练过，也没被教导过，顶多在巷子里和其他的孩子们戏耍般地偷骗过几个面包——而且像那种试探陌生的工作也不该由他去做，他被教唆了，而我被隐瞒着，我对此一无所知，我毫无防备，在我得知那个不幸的消息时，我以为他是无辜的！”

“但你后来知道了。”

“我正准备联系德雷克，盗贼之在上，我发誓！就算在最初的时候我也没让他杀了您啊。”

“那大概是因为你有更好的办法消解你的怨愤。”施法者微微向后一靠：“那位可敬的德雷克船长确实是个商，不过他买卖的显然不止丝绸、呢绒和皮毛，除了他自己的命，他什么都卖——也包括你。”

“他一定把我卖的非常净。”盗贼满怀怨恨地说。

“正确。”巫妖说。

若不是德雷克船长和他的船如此有名，法师或许就无需更换一条船了，但事实上，德雷克船长的船根本无法进碧岬堤堡，他也不会去自投罗网——他的货物清单中赫然还有着一个灵，法师觉得自己必须为这位船长的勇气鼓掌——在另一个位面里，灵常会被描绘成一群温和，优雅美丽，徒有漫长的寿命与卓越的体质，却鲜少有意识和勇气保护自己的小可怜虫，他们所做的似乎只有终唱歌跳舞，饮用泉水，编织花环，期待着被一个男或（一个类！）拯救——巫妖无法理解其设定的自相矛盾，但至少在这里，绝大多数有智慧的生物都会明智地不去面对一个充满敌意的灵。

那是一个寿命几乎可以与巨龙相抗衡的种族，脑聪明，目光敏锐，肢体有力，反应快捷，记好的不可思议，还有长达一百年到一百五十年的成长期，以保证他们能耗费相当于一个类自出生到死亡的两倍时间来积累知识、经验、阅历与作战技巧。

固然，他们没有国家，但有王和军队；他们与周边城邦组成松散但可靠的联盟，他们和类做易，也和侏儒、矮有来往（虽然他们和矮彼此讨厌）；他们驱逐地，赶走食魔、巨，和兽作战；追捕盗贼、走私者，杀死不怀好意的商和法师，还会往骷髅的髋骨上箭……

——你？

——当然不，巫妖恼火地否认道，虽然他惊讶于这个比地好不到哪去的家伙居然能分辨出髋骨的位置（没错儿，就是）——那是我导师的一个仆役，他把自己传送回到塔里之后，导师差点笑散了全身的骨——他津津有味地描述道，那是支致的魔法箭，发着婴儿色的光，秘银箭，白色箭杆上描画着金色的魔法符文，尾羽是从鹳嘴翠鸟那儿剪来的。

——可以想象，异界的灵魂说，然后他就找了个地方狂笑去了。

如果有真的弄到了一个灵，就像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