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钝头酒馆

，或许我们可以设法避免掉这场不必要的……冲突，但他忘记了在意识世界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心里说”。巫妖因此发出了一声锐利的讥笑。

——把他们当成你游戏里的怪物和npc，巫妖直白地说，虽然无法复活，但他们会刷新，劣等种族唯一可称道的大概就在于你永远都不必担心会缺少一双在你袋里的手或是一只急着敲开你脑袋的子——尖颚港最廉价的除了海里的砂砾就是生命，他们是，你也是，鉴于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以为你会更珍惜它一点——切勿忘记，死亡在我们的世界并非终点，无信者会被拿去砌墙、吃掉或用来易。而你，一个来自于另一个遥远位面的灵魂，或许还会有着更多和更为重要的用处……

——从未，异界的灵魂打断了他，我从未忘记,每一个字——所以我才能去割断一条喉咙或是刺穿一颗心脏。

——你会习惯的，巫妖平静地说。

——这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儿啊。异界的灵魂喃喃道。

他们踏进依然有着少许烟雾缭绕的走廊，所经之处又静又暗，就像那些房门后面压根儿就没住着或都已经死了——一角珊瑚色的长袍迅速地从他们的视线范围内消失，弗罗的牧师迹般地从半食魔的木与火焰下面逃得了一条命，虽然称不上毫发无伤——不过她已经治好了自己歪斜的鼻子。

——我以为你会对她手下容。

——谁？呣，我知道你在说谁了，弗罗的牧师——为了那瓶有问题的蜜酒？

——你称赞过她的腿，认为它们能够满足绝大多数男和少部分最为**的臆想。

异界的灵魂在意识中出一阵沉郁的大笑。

——老天……嗯，抱歉，我是说，我可从来没想到过，那个……嗯，有点猥亵的说法还能有这种隐晦和文学化的表达方式——是的，我是称赞过，但是……

——但是，活生生的东西会让你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你更愿意面对一个能够随时下载、复制和删除的小玩意儿，不是吗？

——……是我的错觉吗？你似乎很乐于看到我尴尬。

——也许是因为你尴尬的时候就不那么蠢了？

酒馆的前室里空无一，炉床里新加了木柴，火烧得旺旺的。

一只瘦弱的狗畏怯地从有着贝壳闪光的石吧台后面伸出半个脑袋，给他们送上了一壶热气腾腾的扁桃浆。肋骨从他皮毛的光秃部分赤地凸出来，他的脖子上拴着一条带链子的项圈，长链子的另一连着墙壁，他是酒馆主的隶，帮着他搬运酒桶，涂刷墙壁，清洁地板，在厨房里打打下手，酒馆主因为各种原因必须离开酒馆时帮他看着堆积如山的啤酒桶和红酒桶。

酒馆主站在酒馆背面的小巷，罩着一件隔水的长斗篷，斗篷是鲸鱼的茎皮做的，和雨水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空气，他仔细端详着那个从窗户掉下来的的脸，那还是个孩子，脸上的胡须轻淡的就像是汗毛。

“这个呢？”收掇尸体的小地喊道，他的声音又尖又细。

“这个不行。”酒馆主说，宽平的脸上掠过一丝细微的焦虑。

“把这个给我们，”小地争辩道：“太硬了，很臭！”他指着半食魔：“太小了！”指着半身：“我们要这个，类，，多，好吃！”他伸出灰绿色的舌，荆棘般的白色倒刺竖了起来，半透明的酸唾流到了地上，如果不是正下着下雨，地面上准又会多了许多小坑，他身边有四五个同伴，一起发出了参差不齐的咕噜声表示支持与威胁。

酒馆主掀起斗篷，展露皮带上的长短武器。

小地只有普通地的三分之一大小，一个懒于收拾实验残余的红袍法师用类六岁孩子的大脑，渊里小魔怪的胃、蜥蜴的身体、蟾蜍的外皮、猫的舌和地的牙齿制造了他们，后来一些有特殊嗜好的领主也会购买他们以处理城镇里过于泛滥的老鼠和那些无认领的尸体，他们超过半打的时候，对于老、孕、孩子和垂危的病有一定的威胁，面对一个训练有素，强壮并配有武器的佣兵可就未必了。

红袍的造物退缩了，他们拖着半食魔和半身的尸体从积满了黝黑臭水的小巷子离开，一路上用地的语言熟练地咒骂着类、雨水和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