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羽化成蝶

赤足站在浴室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杰夫感到身上一阵凉意，心里却如同燃烧着一把火。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镜中的奥利弗仍紧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孩子般吹弹可的肌肤上留下鸦青色的暗影。

“嗯。”奥利弗默默点，反手一把抓住杰夫的手。

素白的绢丝从他身上滑落，柔软无力地萎顿在地面，落在两双的足旁。

奥利弗露的上半身出现在镜子里，杰夫的脸颊微微发烫，尽管两同住一室，却还是第一次这样玉帛相见。

那条杰夫亲手制作的皮质项链在奥利弗白皙纤长的颈上缠绕了三圈，最下面一层挂着一枚白金镶嵌黑曜石的十字架，正好垂在他那致的锁骨下方。

“睁开眼看看吧，希望你还满意。”杰夫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紧张和兴奋。

睁开眼的一瞬间，奥利弗看到杰夫右手仍拿着那把刚刚在他浓密的墨发间耕耘过的电动剃须刀，像电影定格镜一般僵持在最后一个动作上。

长久地凝视着镜子里的那张面孔，奥利弗眼中闪烁着强烈的不安，两大颗泪珠含在他眼框里。

十四五岁的男孩对发的珍往往会达到痴迷，甚至是偏却藏也藏不住。

进化妆间，脱掉大衣，坐在镜子前的高背的丝绒椅子上，化妆镜中映出一张张略带稚气的面庞，瞬间，每个都有种成了大明星的感觉。

剧场里有足够多的工作员，抢了奥利弗平该做的那些杂活儿，就连叫他端茶倒水的吆喝声也听不见了，大家正在心满意足地享用剧院提供的现磨咖啡、新鲜果汁和各式小点心。

一时间，奥利弗忽然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

他孤单无助地在后台走来走去，一会儿仰看看舞台上方那些造型怪的巨大灯架，一会儿又在直径三十多米的旋转台上，36o度安置的六个主要场景中徜徉。

剧场里暖烘烘的，上戴着皮帽子的他已经开始冒汗，但他始终牢记得杰夫的叮嘱：“上台前想方设法避开与威廉正面遭遇的可能，不要轻易摘帽子。”

事实上，在演出之前，威廉忙碌得就像开市后纽所里的票经纪，经常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同时呼唤着，怎么有闲暇去注意一个不起眼的小配角？

在幕布低垂的舞台周围独自彷徨的奥利弗，感到自己正在被内心强烈的。还没等奥利弗找到隐藏的地方，他们已经从他身边匆匆走过，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望着消失在v化妆间橡木大门背后的杰夫，奥利弗长长地舒了一气，一颗动不安的心终于镇定下来，推门走进了大化妆间。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作为大戏开锣前的准备，时间并不算太充裕，大家马不停蹄才算勉强做完所有的事。

不知何时，后台台角的幕布内侧出现了一位足蹬黑色长筒马靴，身穿橄榄绿色盖世太保秘密警察军装的。

带飞鹰帽徽的军官大盖帽压得很低，几乎看不清他的眉眼，然而，脸上那道明显的疤痕配上独眼眼罩却令他看上去恐怖骇。

那身笔挺的军服在猩红色幕布的衬托下格外显眼，军装左侧袋上配戴着金德意志十字勋章、东线冬季战勋章、罗马尼亚战功勋章、骑士勋章，这些勋章都是杰夫从二战徽章收集的发烧友那里临时借来的真品。

他腰间束着结实复古的黑皮带，宽大的长方形铜扣上镌刻着“tttuns”（与上帝同在），皮带侧面挂着一条油光水滑的皮鞭。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犹如一尊黑暗死。

演出即将开始的预备的钟声响了，关闭的丝绒幕布后面，三百六十度的转台开始缓缓转动，凝聚了杰夫的智慧和心血的六场戏的布景设计，都在这个巨大的转台上得以完美呈现。

转台戛然停止了转动，第一幕伯克勒家铺及内宅的场景准地转到了正对观众席的位置。

中心演区是伯克勒和朋友打牌用的一张方桌和四把椅子，客厅、卧室、卫生间和店面也以切割剖面的方式全景地展示给了观众。柜子上的老式收音机、墙上的旧挂钟和旧的木制床柜……静静凸显着那个历史时代的风貌。

两名工作员还在舞台上做着演出前最后的调整和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