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坚守希望

面面的学习，单从种族延续的角度上来说，他无疑是这个部落未来最好的选择，但从血脉上来说，在这个几大种族隔阂颇的时代中，混血儿注定是在两边都不讨好的存在。

一场血腥的政变之后，他的父亲和母亲都被杀死，而他拼了命地逃出生天，为了躲避自己亲叔叔对自己的追杀，他只好偷偷地跑上了乾坤商会的货船，横渡星海，远逃向西大6。

从生经历上来说，他和顾玄其实是有那么一些相似的，不过他的运气似乎就没有那么好了，在他的亲叔叔同意跟乾坤商会进行全方面合作之后，乾坤商会动用了大量的力，在西大6找到了到处躲藏的他，并且进行了抓捕，现在正在把他作为给盟友的礼物送回东大6去。

到了那里，等待他的，无外乎就是一个死字，这或许就是失败者的普遍下场吧。

“看望我？你知道我最不喜欢族的哪一点吗，那就是说话喜欢绕来绕去，永远也说不到重点上。”亚当轻轻地抖着手上的锁链，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听说了，你也是一个被他们从船上抓到的偷渡者，而且你竟然会说我们东大6的语言，这在你们西大6可不多见，所以你的身份一定不简单，这些天我也一直都在仔细地观察你，从第一天起，到现在，每次来到这地狱一样的地方，你却从来不曾显露过任何厌恶的表，我想除非你是一个喜欢闻这种味道的怪，不然用我母亲经常告诉我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成大事者，须能忍常所不能忍’。”

顾玄听得真切，可他手的活儿却一直不停，嘴上也仍旧在用东大6的通用语言和亚当互相流着，他也不怕附近这些已经失去了希望的隶们听了去。

且不说他们肯定听不懂东大6的语言，就算他们找到了其他报告，又该说些什么来换取自由呢？

那个新来的水手老是在跟那个混血儿聊天？

这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么？

说句实在一些的，与其跟那帮只看利益的黑心商谈买卖最后被卖了还给他们数钱，还不如讨好顾玄能将他们的笼子弄得净一些，多开一会儿门，给他们通通风，呼吸点自由的味道，这才是正理。

“亚当，我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但请你原谅我对你现在的处境无能为力，的确，我有我的秘密，更有我不得不去完成的事，所以我不能冒险。”

亚当叹了气，有些无奈地呢喃道：“的确，如果我是你，也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帮助这样一个。”

顾玄用随身携带的长条木板将地下堆积起来的污物一一扫进了桶里，然后伸出手抹了一把额上因为船舱底下闷热而产生的汗水，继续问道：“如果你的确渴望着自由，那为什么不接受他们的提议呢，我听说他们曾经跟你认真地谈过，他们愿意全力支持你回去，进行权利的争夺，我也知道在东大6，尤其是在地族中，一对一的决斗是圣的，是被父所认可的，你的敌无法拒绝这种决斗邀请，毕竟你的确是合法的继承者，只要你赢了，自然可以得到一切你想要的。”

亚当不屑地笑了笑，耸耸肩，带动得底下的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他们？他们就只是一群毫无底线的鬣狗，只要有吃，他们甚至可以毫无愧疚地杀死自己的同类，这就是我跟他们的最大区别，如果有朝一只能吃同类的才能活下去，我宁可去死，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那暗的想法，想掌控我借以扩大他们在东大6的影响力？呵，做梦，我知道我是混血儿，但我身上的两种血脉都在告诉我，出卖同类的下场究竟是什么。”

他的语气先由沉稳转为激动，可最后又重新归于落寞，他低下，看着身上的重重掣肘，无奈一笑，叹息道：“或许对于大多数而言，这种坚守只是一个笑话吧。”

最寂寞的，无非是自己做着自己认为最正确的选择，却不被周围所理解的时候吧。

这边顾玄拖地的手突然一停，转看向亚当，正色道：“不，我们心中所珍视的每一样东西，都值得我们用生命去捍卫，亚当，绝不要放弃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