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彗星陨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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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顾玄的询问之后，他已经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哪怕整个过程让他疼得面色发白，却也没有就这样毫无尊严地躺在地上，他一手捂着自己受伤的胸，另外一只手抹了一把嘴角流出的鲜血，沉声说道：“成王败寇而已，今天我吴某认栽，你要杀要剐，我并无丝毫的怨言。”

顾玄闻言，微微颔首，显然还算是颇为欣赏这，随即也道：“行，不过就算是死，今天也得要教你死个明白。”

吴珩冷声说道：“对，你这只眼，就是我害的，当时没能成功地杀了你，后来又让你从我的眼皮子底下跑掉了，我只能说天时如此，力难当，我无可奈何，但各为其主，我问心无愧，若你觉得此事有任何问题，那我只能说你太过天真，想我那六师弟就在你的身边辅佐，以他那子，偷偷告诉你的东西估计也不少，你也应当知道我的身份和来历”

顾玄听到这，嘴角稍稍地扯了扯，一脸冷笑地打断了对方，道：“呵，知道，不就是光明会么，你们自诩为族延续的最大功臣，可其实就是一帮视苍生为芥，百姓为蝼蚁，自以为有大气魄，以纵横之术纵天下大势，冷血无的妖而已。”

原本一直语气还算平和的吴珩，这时候突然禁不住勃然大怒，一手指着顾玄，大声怒斥道：“妖？你怎敢说出这种狂妄无知之语！你可知上古族危在旦夕，若不是我光明会的先师指导祖一统天下，为我族划出道来，我族岂能在这危机四伏的沧海界占据一整片大6安心繁衍生息？若非我历代光明会成员呕心沥血，穷尽一生之力，辅佐明主，统一分裂的族，又将有多少生灵涂炭，多少要因此而死，族将面临的灭族之危，你又知道多少？真是一帮扶不上墙的泥腿子，自以为在这种小地方称王称霸就是高一等？不知先祖为我族牺牲了多少，你们永远就只是一群坐井观天的癞蛤蟆而已！”

顾玄听完他慷慨激昂的陈述，包括后面对自己的怒斥，也丝毫不动怒，反倒是又非常认同地点了点，说道：“我不否认你们曾经为族做出的功绩，而且我也赞同一个统一的族绝对要比分裂的族强盛百倍，但事总要一件一件地去算，我问你，你可认识韩如英和韩玮爷孙俩？”

吴珩那是何等物，哪怕韩如英不过是在他亲手酿造的一件件间惨剧中很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色，可他仍然马上就回想了起来，再者说，这本来就是他故意针对顾玄的心境所步下的一个棋子。

吴珩毫不畏怯，反倒是继续冷声说道：“君子弃瑕以拔才，壮士断腕以全质，连壁虎都知道断尾以求自保，任何一个种族能够延续下去，中途都必然需要一部分做出牺牲，这一点无可避免，而且这也是应该的，为了族的延续，任何一个都可以被牺牲掉，不管他是平民百姓，还是真龙天子，这是我光明会先师的话，而且这句话并不是我们用来对世做一个代，对自己做一个代的道理，假如有天这个必须要被牺牲的选落在了说这句话的自己上，我们也无怨无悔，这种，你懂么？你明白么？”

顾玄再度点了点，很是认同地说道：“你说的很对，穷家为了能够延续下去，可以牺牲下一代去学堂的机会，世家子为了保存那所谓高贵的血脉，可以无地剥夺旁系子孙的一切权益，帝王为了成就大业，甚至可以舍弃自己的感，一个国家为了富强，也必须要切除一部分的糟粕，这些道理以前的我不懂，但现在我都明白，也很认同，有时候确实必须要一些去做出一些很艰难的选择，因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也只有活着，才有更多的机会，任何种族，都是以繁衍为第一要务，这本没有错。”

“但是。”顾玄的话锋突然一转，杀气毕露地道，“那不代表你们就可以打着这个幌子而抛弃一切的底线，我跟你也没什么道理可讲，我就是来报仇的，为了顺我的心意，牺牲掉你，我也觉得没有任何问题，若要争论对族的功劳，这场战争打到现在，死了这么多，对族难道就有什么裨益么？你的道理我现在还给你，明明无能却不自知，反倒要挣扎自己的命运，害死了这么多，这就是对的？我告诉你，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也是我族先祖所写的第一条律法，我就是要报这个私仇，你害我一眼，我便取你一眼，你害得如英如今仍然躺在床上，生死不知，那我也可以公平一些，我现在打断你的四肢，丢在这山野之中，能否活下来，这也是你的命数，如何？”

说罢，他也不管场中的另外两如何去想，直接上前一步，以手为刀，轻轻一划，吴珩忍不住闷哼一声，左眼鲜血淋漓，已经禁不住闭上了，顾玄毫不留，手腕翻转，几下便将其四肢扭曲弯折，彻底废掉，如此痛楚，哪怕是吴珩这样心志坚如钢铁一样的，也忍不住惨呼了起来，只是因为动静过于凄惨，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宛如夜鸦哭丧一样。

一瞬间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吴珩已经痛得昏了过去，顾玄这才直起身，转过了，看向对面，缓缓地道：“现在，该到你们了。”

尉迟惇在对面看得是眼皮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