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善莫大焉

只为了完成自己要做的事，将他的命运玩弄于掌之间，这便是帝王心术么，这便是王者的心么？

冷血，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要能满足自己，那么一切都可以牺牲。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当朝的皇帝陛下，会如此疼这个儿子，是了，是了，是了，这样的疯子，才的确是大凉未来最好的选择！

老想到这，心里突然有些堵得慌，他有无数的话想说，他有无数的问题想问，但他开不了，他有万般的无奈，却又无可奈何，因为哪怕他再不愿意点，也必须要承认，一个强大的帝国，绝不需要一个软弱无能的领导者。

顾苍看着老眼中的采渐渐地黯淡了下去，知道再说下去，只怕他将彻底崩溃，于是将话一收，道：“好了，今天来，苍不过是想问老将军一句话，敢问老将军，在事后能稳住幽州的局势么？”

老浑身一抖，瞬间明白了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朝廷要展开反击了，而一旦他们对许锦棠动手成功，幽州必然会生子，而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德高望重的站出来，替朝廷压下所有的象，这个能是谁，那就只能是他罗惊云！

老的面色变得十分凄苦，有种左右为难的感觉，他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鼓起勇气，小声说道：“太，太子，不知，这，许家，他们。。。。。。”

其实顾苍刚才所问的问题，在一定程度上，给了他一些勇气，让他知道了，暂时他对于朝廷而言，是一个有用的，所以他才敢在这种时候去问许家的下场，而之所以要问，还是因为那份知遇之恩，更是因为他这个做长辈的，绝不愿在许尽忠归天之后，再眼睁睁地看着许家绝后。

顾苍低着，轻轻地搓着手，哪怕都已经被炭火燎得有些疼了，但手指依然毫无血色，而且一如既往的麻木，麻木到让他甚至感觉这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再过两天，等到局势明朗之后，看在许家先辈们的功劳上，我会亲自去找许锦棠，给他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他不再挣扎，他那个还在京城的儿子，就还是朝廷的柱国公，而他们许家，也仍然是我大凉的世家豪阀，生生世世的富贵，只要大凉还在，就不会少了他们。”

老静默半晌后，突然伸出手，向顾苍长揖及地，这次却不是武将的通俗礼节，而是最为正统的文之间的礼节。

“罪臣，愿为太子所用，出生死，在所不辞！”

“行啦行啦。”

顾苍颇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规规整整的信笺，向对方递了过去，笑道：“临行前，我拟了一份名单，这些都是之后幽州的可用之，麻烦您老家帮着看看，替我查漏补缺，也替幽州好好选选才。”

老低下，伸出手，恭敬地接过之后，这才直起身子，将其打开后，只是匆匆地扫了一眼，脸色立马就变了。

这上面，开篇写的便是朝廷未来对于幽州军，哦不对，应该是整个大凉各地军队的重新编制和彻底地改革，具体取消了什么职位，又新添了什么职位，原先的什么职位与什么职位合并到了一起，包括具体的管辖范围，职责所在，都有专门的注解。

在幽州这边未来的各个职位旁边，都已经写上了未来会担任此职位之的名字，从上至下，几乎涵盖了整个中上层的官员，而且其中不少，本来就是他在玉阳军的属下，但这张纸上所显示的内容和批语，好似比他罗惊云都更了解这些的能耐或者说长处到底在哪里，具体的上限是什么，具体的下限又是什么。

这其中，也的确有些的位置是他认为高了点，但也有些，是他认为可用，但没上榜，或者职位不够高，有些屈才的，基于刚才所说的“查漏补缺”四个字，他便直白地开道：“嗯，太子请看，这几个，老臣认为，实难堪大任也！”

说着，老便伸出手指，在纸上依次指出这些的名字，并且开始按照自己的了解和记忆，讲述他们一些生平所做之事，曾经的履历来作为参考的依据。

顾苍一边认认真真地听着，一边不时地点表示赞同，等对方说完了，他这才道：“嗯，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依照罗将军所言，这几个确实有待商榷，还需进一步地考核，但罗尘此，我认为还是可堪大任的，所谓是举贤不避亲，不要因为他是你本家的亲戚，便刻意打压，每个才，对于大凉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贵财富，我想他们也很愿意在一个适合自己的位置发挥出自己的作用来，再说了，年轻需要一点压力才能发自己的潜力，所以我看这位置可以先允他。”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加上事实就是如太子爷所言，罗惊云既不敢推辞，也不愿再推辞，便赶紧说道：“那老臣代他多谢太子的栽培！”

接着，老打起，又开道：“还有这，他原本是属于地方军的一个校尉，名叫杨帆！”

一说起这个，老便忍不住面露厌恶鄙夷之色，完全是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