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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含着无尽的怒意和悲哀，黑色中似乎有点点猩红，狰狞可怕极了。
他一手伸手揪住徐明的衣领！手背血管根根
起，似乎下一刻就要将眼前的
撕成碎片！心中的虐如何都藏不住！
这种可笑的话！这种可笑的理由！
脆毁掉一切好了！
徐明吃痛，发出一声闷哼。
这一声响很轻，落在顾彦的耳中却如同惊雷。他的理智陡然回到脑海，汹涌而来的疯狂念
如
水般退去。他刚才在做什么？他想杀了徐明吗？就因为他说了他不想听的话……
那些恐怖虐的东西，那身为魔物时的本能，原来没有完全从他的身上消失吗？一旦底线被碰触，就会毫不犹豫的争先恐后的冒出来，欲将他吞噬，重新堕落为那个只为本能而生的可悲存在。
顾彦闭了闭眼睛，声音轻飘飘的，“他还和你说了些什么。”
徐明伸手按住自己的脖子，刚才他毫不怀疑眼前的男会杀了他，但他终归是没有。
他定定的看着顾彦，为什么他不感到害怕呢？因为之前也有过这样一个，看起来很强大且恐怖，但其实从来没有伤害过他，反而一直保护他……可是那个死了。
连同他心里说不出的念想，一起死掉了。
“他什么都没有说。”徐明摇摇。
顾彦一怔，随即
中溢出笑声来，低低的笑声越来越大，如同嘲笑这个世界，嘲笑他自己，又或者在嘲笑秦曜。
“你……没事吧。”徐明眼中满满的担忧，他来到这里，本来只是例行公事，也是为了报答秦曜的知遇之恩，但现在他却是真的在担心眼前这个男。
如果是那个强大且无所畏惧的男，是不是也会有这样失态的一天……
那该是何等绝望，才能令他失态呢？
“我很好。”顾彦说。
他收住笑，转身慢慢走了上去。
其实他刚才是多此一举了，秦曜要和他说的话，昨
便已经都说完了。他的愿望，他的念想，已经毫不保留的展露给他了。根本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秦曜想要他好好的，他就好好的。
享受他留给他的一切。
好好的生活。
他并不怨恨秦曜，他只是厌恶自己，厌恶现在这样无力且无知的自己。
竟从来没有发现，秦曜的真实
况。
原来那一战的噩梦从来都未曾远去。
…………………………
徐明本以为这会是个很难收拾的烂摊子，但结果顺利的超乎他的想象。
那个顾先生果然和秦曜说的一样，什么都不管，也根本不在乎他在做什么，该吃吃该喝喝，什么都好，就是不太喜欢出去走动。整天把自己闷在屋里。
顾先生……徐明最近想起顾彦的频率很高，虽然这个顾先生和顾彦长的一点都不像，但是他就是没有办法不去想。
他觉得自己不太正常，明明差点被杀了，反而总想起那个男。
大概是因为这个顾先生，也是叫顾彦吧……徐明这样安慰自己，天底下重名的那么多，又有什么好怪的。
徐明本来不必要经常过来的，但是他又不放心顾彦的况。
因此天天都过来一趟。
一过来，就看到桌上的饭菜一动没动。不由得皱了一下眉。之前顾彦虽然失态过，但很快就整理过来，并没有让他
心，更没有自自弃的样子。难道……是终于装不下去了？
他匆忙上了二楼，就看到门敞着，顾彦靠坐在躺椅上，眼睛闭着浅寐，态安详。
徐明看的呆了一下，有点不想打扰顾彦，但想起外面一动未动的饭菜，还是轻轻开唤道：“顾先生。”
其实徐明上楼的时候，顾彦就已经察觉了。但是他有点累，不太想理会。
想着自己假装睡着的话，也许徐明就会走了，但没想到徐明还是开了。
想起这个年轻的温柔执着，顾彦知道自己恐怕不好糊弄过去，他缓缓睁开眼，“你来了。”
“嗯，我来看看您。”徐明有些笨拙的说。
他满心都是担忧，可是又怕刺激到顾彦，许多话不敢开。
顾彦无奈一笑，他对徐明的想法心知肚明。
“我没事，只是不太饿，没胃。”曾经令他感动的间美食，如今吃来，却总是味同爵蜡。
这些天里，他不论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想的都是秦曜的事。想得越多，越发无法原谅自己。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发现秦曜的异状，为什么自己这么容易就相信了秦曜的说辞，相信他真的没有事……
为什么自己没有更早回应秦曜的心意，没有更早想起自己的身份。
为什么……要错过那么长的时间。
顾彦的表明明很平静，但徐明却觉得很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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