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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不愚笨。

老祖宗的种种举动背后的意，李祐堂心知肚明。过去他看不、丢不下，更多的是因为他“身在此山中”。

“老祖宗‘看重’二叔祖也不是坏事，至少阿翁可以有时间去做些其它的事。”而不是整天盯着李家这一亩三分地，为了老祖宗手里的胡萝卜，像傻驴子一般死命的被老祖宗驱使。

“其它的事？”

李祐堂有些迷茫，大半辈子的时间都过去了，除了挂一些虚职，他从未有过手握实权的机会。

纵观他这六十多年，最大的成就居然就是参与编订氏族志。

忽听孙子这么说，他刚刚因为成功反抗父亲而高昂的绪，瞬间低落下来，喃喃道：“我、我还能做什么？”

李寿不答反问，“阿翁，您平里最喜欢研究谱系？”

李寿这话说得太过含蓄，李祐堂哪里是“喜欢研究”怎么简单，他根本就是到了痴迷的境地。

从小背谱牒，长到后研究谱系，到如今，他看得最多的还是各家谱牒。

李祐堂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放眼整个京城，没比他更通谱系！

果然，一提到“谱系”二字，李祐堂的眼睛都放着光，“没错，这些年我专注谱系，还写了一些关于谱系的书稿。”

李寿早就命探听到了这些，但他还是故作惊讶的说道：“阿翁您还写了书稿？”

那语气，仿佛李祐堂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般！

李祐堂老脸微红，居然还有一丝羞赧，“也、也不是什么书稿，就是我对谱系的一些看法。”

李寿一脸钦佩，“阿翁，我、我能看看您的书稿吗？您放心，我定会好好惜的。”

“哎呀，什么惜不惜，不过是我胡写的东西，十八郎若是愿意看，只管拿去。”

李祐堂一直被老父否定，几十年下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

李寿呢？

却是老祖宗器重、族公认的有出息的，如今李寿却像个热切的小丝一般，追着跟他讨要书稿，那如饥似渴的模样，让李祐堂的虚荣心得到了彻底满足。

以至于，从益康堂出来后，他便捉着李寿絮絮叨叨的说着谱系的种种，“十八郎，我给你说啊，谱系看着枯燥，实则妙趣无穷。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特色，就拿咱们李家来说……”

一直进了百忍堂，李祐堂还有些意犹未尽。

李寿丝毫没有厌烦的表，反倒一脸的享受，时不时的还上一句：“竟是这般？哎呀，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哩。”

李祐堂被李寿这么一捧，兴致更高了。

也不进正房，直接让把他抬去书房。

刚进书房，李祐堂就迭声让关门。

关上门，李祐堂也不装病了，一下子从肩舆上翻身下来，快步走到书案前，拿起一摞的书稿递给李寿。

“十八郎，你来看看。”

李寿接过书稿，噫，还真不少哩。

他有些惊诧的说：“阿翁，您写了这么多？”

李祐堂挺起胸脯，骄傲的说道：“这还算多？这只是今年我写的一部分，还有许多往年写的呢，足足有两大箱子！”

李寿低翻看了几页，发现他家祖父还真不是随便写写，而是把枯燥的谱系写得浅出，就是刚刚启蒙的稚童也能学习、背诵。

李祐堂故作淡然的盘膝坐在榻上，眼睛却一直盯着李寿。仿佛等待成绩的学生，那表紧张中带着些许期待。

良久，李寿终于抬起，十分诚挚的说道：“阿翁，您写得真好，这书稿，完全可以雕版印刷。”

李祐堂瞪大眼睛，强忍着惊喜，“果能出书？”

李寿坚定的点，他早就打定主意给自家祖父找点儿事，慢说这书稿写得真心好，就算是写得一塌糊涂，他也会想办法给祖父出书。

祖父被压制得太久，根本不知道，其实他也可以很出色！

第43o章出招

“不但能出书，凭您对谱系的研究，您还可以去东庐书院授课哩。”

李寿这话，没有丝毫吹捧，而是真心实意的称赞。

李祐堂定定的看着李寿，确定他不是哄自己，这才裂开嘴笑了。

那满足的模样，就像个天真的孩童。

李寿见状，竟有种莫名的酸楚。

如果当年的事是真的，那自家阿翁何其无辜，明明是最该继承这家业的，却被李立德生生养废了！

老而不死是为贼，李立德，祸害了整个李家，耽误了两三代，可不就是最可恨的老贼。

“我能出书，还能去做先生？”

李祐堂仍有些不敢相信，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