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是董其昌的字画，也是兴致盎然，当即问道：“是从董家后
手中所购？”
巫宜禊笑道：“包先生一看便知。”
对于字画，易知足是一点不感兴趣，说是门外汉都是抬举他，根本就是一点不懂，别说是董其昌了，就是王羲之的字画摆在面前，他也没兴趣，不过见包世臣兴致极高，他也不好扫兴，当下三进的书房，巫宜禊将字画在桌子上摊开，包世臣戴上眼镜，仔细看了半晌，才指着
书扇面道：“激越跳宕，技法娴熟。确有几分‘仙起居法’的遗韵，确属文敏公真迹。”
说着，他又低
去看那副水墨画，易知足瞥了专心致志看画的两一眼，心里暗自纳闷，不知这巫宜禊抽什么风，当着他的面如此投包世臣所好，是什么意思？对方此举显然是有目的，略微琢磨，他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是想拿这字画填补亏空！
他这里想明白，包世臣已是抬起身道：“这副《墨卷传衣图》简远平阔，用笔秀逸率真，山石勾擦乃是用的黄公望的枯笔短皴之法，笔致浑厚润泽又不失苍率，堪称文敏公晚年佳作。”
“包先生是当世书法大家。”巫宜禊笑道：“既说是真迹，本官也就放心了，这六千两银子花的总算是不冤枉。”
包世臣当然明白对方的意图，以古玩字画折价填补亏空，这在官场是颇为普遍的事
，对于字画的行，他也颇为清楚，当即微微颌首道：“文敏公真迹如今在市场上的行也值这个价。”他这话当然是说给易知足听的。
易知足却是一笑，“
世黄金，盛世收藏，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文物古玩价格是节节走低，元银行对于文物古玩抵押担保，都是半价。”
听的这话，巫宜禊不由的暗自腹诽，果然是无商不
，居然开
就砍价一半，当即笑道：“元银行也忒霸道了，即便是当铺，见这文敏公真迹，亦会开价八折。”
易知足含笑道：“元低息放贷，素来是供不应求，对于抵押，例来是说一不二。”
这根本就没办法谈了，巫宜禊求助的看了包世臣一眼，希望他能够出面解围，对方这根本就是不讲规矩，包世臣看向易知足道：“听闻邓、林二位部堂在广州招募不少义勇，东翁可知开支几何？”
“包先生这话可算是问对了。”易知足含笑道：“广州水师招募义勇，皆是元出资，一万义勇一年耗银二十万元。”
两这一问一答，巫宜禊自然是听明白了，上海招募义勇要银子，县衙没银子，这银子只能是易知足这个道台出，这是让他别讨价还价，他也是急于
接，然后离开上海赶赴苏州上任，若是这补偿亏空谈不拢，免不了要走正常的程序，这也是他不愿意的。
略微沉吟，他才看向易知足道：“听闻查核审计已有了结果？”
易知足点了点，道：“兰亭兄在任上亏空五千余两。”
“哎——。”巫宜禊长叹了一声，道：“都是英夷进犯闹的，否则也不至于出现亏空。”他对自己的亏空数额自然清楚，见对方没借机勒索，也就不想再讨价还价，略微一顿，他朝两拱手道：“既是本官任上拉下的亏空，本官责无旁贷，稍后就遣送来。”
待的巫宜禊离开，包世臣才笑道：“古玩字画折抵亏空，一般是八折、七折，东翁这一刀砍的，他回去定会心痛半晌。”
“咱们没勒他，他也该知足了。”易知足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的字画，道：“我没这雅好，先生收下罢，银子，年底扣除便是。”
包世臣手并不宽绰，还真拿不出数千两银子来收购董其昌的字画，可是对董其昌的字画又很是喜
，闻言便笑道：“东翁厚，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老朽素来字，这副扇面，老朽收下，《墨卷传衣图》东翁不妨就挂在书房以做点缀。”
易知足也不勉强，点了点，道：“也好。”
包世臣没去拿扇面，却缓声道：“元在上海布局已久，东翁实授上海道也有数月之久，老朽不解，东翁为何不在上任之前令上海分行公开挂牌开张？却非要授以柄。”
易知足笑了笑，道：“上任之前开张和到任之后开张，并无多大差别，我这个上海道是元承接国债换来的，而且我也向朝廷许诺，在两江再开设一个证券易所，如此，朝廷就能连续或是
番发行国债，促进国债发行的正常化。
证券易所需要完善的金融网络支撑，要在江宁建证券易所，元银行就必须在两江构建一张完善的金融网络，换句话说，元银行在两江的扩张，朝廷应该是默许的。
之所以要等到上任之后才让上海分行大张旗鼓的开张，既是造势，也是试探，试探两江官员士绅商贾的反应，试探朝廷的反应。”
包世臣点了点，放下心来，随即又忍不住道：“元实力势力如此快速膨胀，东翁就不虑引起朝廷朝廷忌惮？”
“恰恰相反，元如果不向两江扩张，才会引起朝廷的忌惮。”易知足缓缓解说道：“朝廷对两江的掌控比对广东的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