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李自成的决断（4）

郑森的大军已经到达了长江。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郑芝豹和郑彩早就在崇明岛上建好了码、营房和仓库，将这座岛屿变成了模范军的一个重要的基地。作为中国第三大岛的崇明岛，其实是一非常年轻的岛屿，从形成到这个时候其实不过一千年而已。这座岛屿完全是由长江泥沙沉积而堆出来的，如今这个岛屿东西长近两百里，南北宽近四十里，已经是个相当大的岛屿了。只是岛屿大归大，但并不稳定，有时候，在某个方向上，因为泥沙沉积，某个方向上陆地面积迅速扩大，有的时候又会因为江水冲刷，某个方向上的土地迅速的被江水冲走，甚至于一天之内，江滩后退数米甚至十余米的事也不少见。所以这岛虽然大，上面却没什么太多的家。加上地方又够大，所以倒是很适合作为模范军部队进长江的一个前进基地。

士兵们在崇明岛上了岸，依照计划，他们将在这里修整一两个月的时间，然后逆着长江西进，去剿灭李自成的顺军。

模范军的行动并没有严格的保密，事实上，数万大军逆江而上，沿途穿州过府的，无论如何也是保不了密的。所以松江一带的士绅们也都知道如今安平王世子正带着大军驻扎在崇明岛。自打京师沦陷，崇祯殉国之后，江南的士绅们中略有见识一点的，也都知道如今已经是世了，“我看这大明朝吃枣药丸”之类的话语，也开始在民间流传。更有传言说，自两汉以来，每三百年，天命必改。如今大明朝也已经差不多有三百年了，也是到了天命革新的时候了。

虽说“大明养士两百余年”，如今似乎也到了“仗节死义，正在今”的时候，但是……

“古者以天下为主，君为客，凡君之所毕世而经营者，为天下也。而古之出而仕也，为天下，非为君也；为万民，非为一姓也。如今天下扰，非独一家一姓之。昔时，顾宁与某书，谈及故事，言‘亡国’与‘亡天下’之异，尝言‘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将相食，谓之亡天下。’又曰‘保国者，其君其臣，食者谋之；保天下，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愚以为此言大善。今天下之危，非独一家一姓之危，李闯张贼之所到，我等士真是‘家家流血如泉涌，处处冤声声动地’。听说李闯京师的时候，欺骗天下曰‘不财，不杀’，结果呢，真是‘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若是这等大贼得了天下，呵呵，那就真的是‘亡天下’了。关外又有东胬，趁我中国内，窃据辽东。吾闻彼等在辽东，以我汉为，且变我祖宗衣冠，若是让他们得了势，‘吾其被发左祍矣’。故而今确实是到了‘匹夫之贱与有责焉’的时候了。”在松江城中，黄宗羲正在鼓动其他士绅，与他一起去拜见郑森。确实，是拜见，因为郑森此时的身份已经不再是仅仅是一个监生，也不仅仅只是一个总兵，而是安平王世子了。

“太冲所言，也是我等所思。”开的却是夏允彝，“只恨我手无缚之力，意欲救国救天下，却不知从何处手。”此时夏允彝因为母亲去世，辞去了官职，如今本在家中守制读书，只是这次却也和这些读书聚集到了一起。

“当今能救天下者，普天之下，只有一，便是安平王世子。”又有一个开了，大家一看，却是方以智。

方以智见大家都望向他，便道：“说起安平王世子，其实我们很多都和他有。他是钱虞山先生的学生，算起来也是我东林的。又专心圣之学，于学问一道，颇有所得，昔蕺山先生曾赞许他将来必为一代儒宗，正是我辈中。如今更是连续为国征战沙场，所攻者克，所击者。某以为，安天下者必是安平王世子。如今世子率领大军，意图西去讨贼，为先帝报仇雪恨。如今世子正在崇明，想来他那里正有用得着我等的地方。我们何不一起去拜见世子，一来为天下出一番力，也不枉我等所学；二来也为自己谋一个立功不朽的机会呢？”

“这倒是不错。”一个道，“如今讨贼的大军在崇明修整——我听说世子之所以将大军驻扎在崇明，便是担心大军有扰民之事。由此可见世子的一片民之心。我这些天见到不少从湖广逃来的流民。听他们说，那杀千刀的闯贼如今正在猛攻汉武昌，左宁南节节败退，汉武昌眼看快保不住了。若是贼军占据了汉武昌，然后顺江而下，只怕江南花柳繁华之地，就要变成一片劫灰了。如今也只有指望世子的大军能击败流寇，保住江南了。”

这个消息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便有些纷纷的问道：“潜山兄说的可是真的？”

这“潜山兄”还没来得及回答，却见方以智站出来道：“诸君何须惊慌？安平王世子的大军就在崇明。世子自从起兵一来，战无不胜。那闯贼屡屡为世子击，早就成了惊弓之鸟，只要世子挥军西进，还怕闯贼猖狂？”

有便问道：“不知道世子的大军什么时候西进？”

方以智摇了摇道：“这种军机大事，我却如何知道？不过你们也知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