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立威（2）

马士英在安平又呆了几，期间郑森、孔璋以及夏完淳等陪着他在安平附近游览，倒也开了两次诗社，结果呢，自然是十岁的夏完淳大出风，不但压倒了索尽苦肠，才算是凑出了两首诗的郑森，（自从拿到了秀才功名，又不打算继续考功名之后，越发的不用写诗了，结果写诗的水平自然是越发的一般了）也压倒了孔璋和马士英。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这一天，几个又到了海边，登上礁石，眺望大海。其时，海风突起，整个大海顿时动了起来，海排空而来，撞击在礁石上，声如雷霆。夏完淳诗兴大发，又接连写出了两首不错的诗歌。

“大木，你小时候，怕还比不过这位夏小友。将来前途未可限量，只怕又是一位杨文忠公。”马士英也忍不住这样称赞道。

得到这样的夸奖，夏完淳虽然努力的做出一副很谦逊的样子，但是他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孩子，眉宇之间的喜悦却还是掩饰不住。

“我和他这么大的时候，还是个到处惹祸的熊孩子呢。”郑森笑了笑，又转向夏完淳道：“不过我小时候顽劣，却也有一样好处，存古你可知道？”

“还请大木兄教导。”夏完淳双手一揖，一副俨然的样子。

郑森道：“我从小又是跑，又是跳，还带着弟弟和家打架什么的，所以身体很好。古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无论是读万卷书还是行万里路，身体不好可不行。而且，如今天下动。自古以来，除了三代之外，一朝一代到了三百年左右的时候，都是最危险的时候。若是顶得过，便有光武之中兴，若是……无论如何，都免不了戈动。存古志向高远，在如今的时代里，除了文事，也要多留心于武事。”

“大木哥哥，我爹爹和陈叔叔也这样教导我的。”夏完淳道，“我也看过了《孙子兵法》、《六韬》、《李卫公问对》之类的兵书，还经常看史书上的那些名将以及关键战役之故事，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

“能看这些也算不错。”郑森道，“只是光看书可不够，尽信书不如无书。况且，很多写书的自己不是兵家，所写的东西，又隔了好些年，不少内容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加上自家的想当然。错漏自然很多，不能全信。”

“那什么样的是可信的，什么是不可信的呢？”夏完淳又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复杂了。”郑森道，“就我的看法，一是要有多种印证的更对一些，比如若不知当时的山川地理，那看兵法，看战例就是笑话。第二就是要知道军队的力量的基础有哪些。否则就谈不上知兵。”

“这军队的力量的基础又有哪些呢？”马士英突然也嘴问道。

“瑶先生。”郑森点点道，“小子姑妄言之，若有不当，还望先生指点。小子以为，军队力量的基础有两个方面，一个是物质方面，一个是方面。”

马士英点了点，并不说话。郑森便接着说：“物质方面，一是军的身体，一是军的武器装备。小子先说武备。瑶先生自然知道，当年萨尔浒之战之前，杨镐弄出来的尚方宝剑杀牛的故事。萨尔浒一战，我大明将士不是不拼死效力，只是武器装备实在是……甚至就连身为大帅的杜松，都没一个好盔用。如此，我们的刀砍不动箭不穿敌的铠甲，敌的刀却能砍透，箭却能穿我们的铠甲，这样一来，我军死伤多而敌军死伤少，我军士气自然难保，自然也容易失败。昔年唐太宗言，‘吾所以百战百胜者，甲坚兵利尔’，也就是这个道理。

其次，除了武器，士兵们还需要有力量和武艺。而这些东西大多不是天生的，而是自训练而来。但是，训练却也要有基础。瑶先生可知道为何一般军队旬方有一？”

马士英毕竟是做过地方官的，对于这些事多少也是知道的，便回答道：“若是卫所兵，平里都要种田，哪有时间练？至于一般的战兵，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吃饭都吃不饱，哪有力量练？”

郑森听了便道：“瑶先生说的乃是正理。小子听说，‘穷学文，富学武’。这是因为学武首先要吃得好，其次练习中又要用很多药物，不是有钱支持不了。老原本是辽东李帅的家丁。家丁之类，每羔羊细酒，吃得很好，又不用种田，每都可以练。所以老叛的时候，数虽少，但手中的的战力却远超过一般的军兵。到后来，建胬掳掠汉为，给他们种地纳粮，于是八旗之中，就多有可以不事耕作，吃饱喝足，练的。这些吃得好，加上练，力气自然比一般大，武艺也远远超过一般士兵。有了这样的基础，他们就可以穿得动双层的铠甲，挽得动强弓，用得了重箭。而且驱驰数十里之后还有战力。这样一来不仅仅是战阵之上，大占上风。就是行军速度也比官兵来得快。兵法曰：“兵贵速。”何也？因为若是我军比敌军跑得快，我军的空隙，敌军就都难以利用，而敌军只要一动，便到处都是可以利用的空隙。所以，能让军队吃饱吃好，也是军队能战的基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