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荷兰人的生日礼物

付出的价钱比做买卖少，他们就会去抢劫。爹爹，抢劫也是要出本钱的，就像荷兰和我们的这一战，他们沉了船，死了，还损伤了很多船，这都是本钱，都是可以算成钱的。如今荷兰大概觉得和我们打道，抢劫是一件亏本买卖，所以他们现在希望能和我们正常的做买卖赚钱了。”郑森微笑着说。

“他们倒是想的很美，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郑芝龙在鼻子里哼了一声，“阿森，你说我们该不该接受他们讲和？”

“爹爹，孩儿觉得还是应该接受他们讲和，只是这做买卖的规矩如何，必须由我们来定。”郑森回答说。

“哦，你倒说说为什么要和他们讲和？另外我们该怎样定规矩？”郑芝龙微笑着问道。

“爹爹，如今能大规模和我们做买卖的主要就是西班牙和荷兰。英国有一些，很少，葡萄牙份额也有限。做买卖的事，要是只有一个大主顾，价钱上往往就会吃亏。所以至少要有两个大主顾才好办。而且荷兰一心求财，如果真的彻底断了他的商路，恐怕他们也不会甘心，多半还要不停地捣。这样一来他们固然是要亏本，我们也没得赚。所以，爹爹，孩儿还是觉得应该允许荷兰来做买卖。”郑森颇为从容的回答说。

“说的不错。”郑芝龙点点说。

“当然不错。”郑森心里想，“这不正是历史上您自己做出的决定吗？”在原本的历史上，郑芝龙在击败了荷兰舰队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和荷兰的贸易，并且利用这个时候的优势地位获得了很多的利益。

“那你说说如今和荷兰的买卖该有哪些规矩？”郑芝龙继续问道。

“第一，既然我们已经证明了荷兰打不过我们，那么他们和我们做买卖的时候，就应该向我们缴纳一笔安全税。”郑森皱着眉毛说，“凡是了税的船，我们就可以给他一面旗子，挂在船上作为已经为纳税的标记，我们有权在中国、本附近海域拦截、检查任何没有悬挂完税标志的船只，并没收其运输的走私货物。第二，他们和中国的贸易必须在我们指定的港进行，所有贸易都只能和我们认可的商家进行。第三，他们必须中断对包括刘香在内的任何中国势力的联系，不得和他们发生任何往来。我觉得做到这个程度，应该就差不多了。而且，一旦荷兰接受了这样的规矩，我们就也能迫使西班牙和葡萄牙接受类似的规矩。孩儿就只想到了这么点，一切还要由父亲大做主。”郑森这样回答说。他说出的这些条件，其实也都是历史上郑芝龙向荷兰提出的条件。而在历史上，他正是在击败荷兰后，又采取了类似的“宽厚”的做法迅速的恢复了和荷兰的贸易，然后又利用荷兰和西班牙的矛盾，是西班牙同样接受了这样的规矩，为郑家带来了巨大的财富。

“嗯，这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还应该加上一条，我们可以向他们雇佣工匠、水手，购买包括夹板船在内的船只。”郑芝龙说，“其实夹板船在英国那里也买得到，只是英国开价太高，据说荷兰的夹板船要便宜很多。”

在这个时代，荷兰的阿姆斯特丹是世界上最大的造船基地，巅峰时期甚至有上百条海船同时在阿姆斯特丹开建，巨大的规模也带来了更低的成本，虽然自从无敌舰队1588年败给英国之后，英国在造舰技术上就一直领先世界，但是要说在造船方面最有竞争力的却还是荷兰，他们建造军舰（不包括员和火炮）的成本甚至只有英国的二分之一。所以，虽然英国军舰在质量上要略微好一点，但是价比什么的绝对还是荷兰的更高。而在自己能造夹板船之前，向荷兰订购一些这样的船只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郑森突然想到，这个生原本就是推后了的，如今还要推到十天之后，该不是就是为了借这个名义来暗地里讲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