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7 番外四

位绝世美。我算什么。”

少道：“他媳儿……倒算不得美，单论模样儿还比不得你。”许氏一愣。少道，“男之，模样未必是最要紧的。”

许氏呆若木，且呆的比之前几回都久。少只坐着吃可可茶。足过了有一炷香的功夫，许氏眼中滚下大颗大颗的泪珠子来。“模样不如我，我还跟甄大处了那么久……”

少道：“有时候感会讲先来后来。一个心里进去了另一个，旁便进不去了。”

许氏抹净眼泪，强笑道：“是我运气不好，比家晚。多谢少。”乃站起来行礼告辞，又说，“少可能告诉我……他本姓什么？”

少道：“知道这个与你何用？不若只将他当作死去的表兄。你这么年轻，过两年还能再找个好成亲。”

许氏又掉下泪来，点道：“很是。他的姓氏本不与我相。”遂又福了一福，转身走了。

少目送她出了铺子、背着包袱小步而去，轻叹道：“有时候……也不顾先后顺序啊。”

此时，隔壁座坐着的一名子站起来，走到她桌前。这穿了套绣金红缎洋裙，上戴着洋式帽，容貌艳丽看不出年岁。她摘下帽子露出极短的，翩然万福道：“民见过福临公主千岁。”

少抬目看了她几眼道：“空净师太倒是愈年轻了。请坐。”

此二便是当朝公主贾桂和福建著名的尼姑东家空净。空净落座，微笑道：“回公主，民已于年初还俗了。”

贾桂吃了茶道：“怎么忽然想着还俗？”

空净道：“孩子大了，不想他有个尼姑姑母。”

贾桂冷笑道：“那孩子是我公公的吧。”

“对。”空净爽利道，“不过董大要跟董夫离婚，不与我相。”

“嗯？”贾桂嘴角微微勾起，“你刚刚还俗，我公公就要离婚。你怎么断定不与你相？”

空净坦然道：“我从没想过跟董大成亲。嗯，我从没想过跟哪个男成亲。董大离婚是他自己的事。”

“你好像知道得比我和驸马都多嘛。”

“怕是多些。”空净思忖片刻道，“前阵子董夫去参加老年西洋舞培训，有个老使劲儿向她献殷勤，公主可知道？”

贾桂皱眉：“你是说，我公公以为我婆母跟那个老？”

“不是。”空净道，“董大得知此事后极高兴，盼着董夫快去跳舞。可等来等去，什么都没生。他极失望，失望透顶。”她托起下扭看窗外道，“董大何等聪明，没过多久便想明白了。故此这回非要离婚不可。他知道我不会嫁给他，更知道我不止他一个男。他不过是想离婚罢了。”

贾桂有些吃惊，想了半道：“他知道你那……侄子是他的么？”

“自然知道。”空净笑道，“我又没瞒过他。”她悠悠的道，“那年，我想着该要个孩子了。董大是我男里最聪明的，身子骨儿也不错。用时新的词儿来说，他的基因最好。另外，他还是官身、前途无量。我可没法子保证孩子后不需要父亲帮忙。所以董大从哪个方面都是最好选择。”

贾桂一时哑然。对面这如同一只丛林中的母兽，心安理得遵循自然法则生存。良久，她道：“听闻你弟弟了个朋友，这些子闹得挺厉害。”

空净笑了：“那已解决了。她不是莫忘的朋友，不过……倒有些小聪明。只是太。儿盼着撺掇莫忘跟我争夺家产。我谭家如今的产业可全都是我拼着血泪命挣来的，就她那点子道行竟想空手套白狼？评话故事看多了，以为谋家产那么容易。之前她能溜到莫忘跟前走两步，不过是我没留意她罢了。公主不信，再命去打探便知。”

贾桂思忖片刻道：“也罢。若真是如此，我们家的事便不与你相的。”

“委实不与我相。”空净嫣然一笑，“董大说，亏的天下已变。不然，当朝驸马的亲爹必是没法子无故休妻的。董夫全无过错。”

贾桂轻轻摇。空净行礼辞去。

不多时，贾桂回到驿馆。驸马董愚也已回来。贾桂遂说了自己见空净之经过。董愚怔了半，无言以对。良久叹道：“这……我母亲委实不是对手。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什么？”

董愚苦笑道：“谭莫忘以为……那孩子是他的。”

贾桂一愣：“那就是……他们过伦了？”

“谭莫忘是收养的。”董愚抽了抽嘴角，“收养材料净空可从没弄丢过。”

净空刚开始接手谭家那些年，因心怀仇恨，叮嘱他弟弟长大后必要向晋国李家复仇。可生意渐渐做大、本事也愈大了，家仇渐渐淡去。有时她会想着，若没有李家灭了谭家满门，自己这会子还是个庵尼姑。

然谭莫忘已被她教育出了恨意，十来岁时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