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 第一千章

潘明漪往身后一指，冷冷的道，“鄂国是武装起义。燕国百姓富庶，有房住有衣穿有粮吃，国库充盈，要不要燕王府无所谓。你们鄂国遍地贫民，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国库也空空如也，连兵饷都能拖着不发。新鄂国政府自然得把鄂王府、世子府等一律收缴，变卖里贵重值钱之物去换金银，再买米粮布匹年货发给寻常百姓好过年。然后还要架桥修路、兴建学校医院。还有兵士的兵饷火器，官员的俸禄，哪样不要钱？”

世子愕然：“你们这是明抢么？”

“当然啊！”潘明漪纳罕道，“不然你以为我们扛着火.枪推着火炮上门是来赴宴的么？”乃打了个唿哨。

数十名兵士一起用鄂州话喊道：“官兵兄弟们，你们世子业已投降啦~~义军的兵饷翻三倍啦~~”如此喊了三遍。

世子张嘴喊话，让义军的声音遮掩得半个字听不见。潘明漪轻飘飘戳了他两下，疼得他大喊“哎呦”。一个兵士上前搭了世子的肩膀附耳道：“世子，走，府吧。”袖中暗藏一把极小的火.枪，顶了顶世子的腰眼。

潘明漪亦含笑道：“请世子同我们一道进去吧。”世子有难言，不敢说个“不”字。

潘家父遂领着鄂州籍义军进府。府中守军误以为世子当真投降了，不敢拦阻。鄂王才刚来得及问一句“来者何”，义军已鱼贯而、瞬间控制住了全场。鄂王呆了片刻，见大势已去，只得从怀内取出金印投降。消息传出，鄂王府门外一片欢腾。

鄂国君臣并未得齐越等国王室之善遇，潘喜贵之义军将他们暂且关于王府中两个小院。乃忙着开仓放粮、并取库房银子买棉衣救济贫困户。鄂国各处关隘另有义军占据。这些逆贼军纪严明，所到之处匕鬯不惊。盟国联军因驻扎在僻静地且赶上过年，毫不知。到了大年初四，可算有消息传到楚军耳朵里。楚将忙派斥候前往查看，鄂国城镇已满了义字旗。这位将军不敢妄动，打发快马回国报信。

年初八，义军首领潘喜贵开始在鄂州知府衙门公审鄂国官员，一个便是知府本。鄂国虽小，官却不少。有点子良心的早做不下去了，余下皆黑透了五脏。贪赃枉法菅命数不胜数。义军竟然事事皆知，老早就将罪状查清列明，连证都已请来了。

有个证居于山，从年前上路、走了十几才来到鄂州，三十初一皆宿在路上。他道：“替申冤本是天道，过年算什么。”他为的是替邻居作证、证明邻居幼子被一纨绔打猎时纵恶犬咬死。今邻居全家皆病亡，连个原告都没有。倒是义军请乡老充作原告来审此案。

这公审完毕，群散去。有个穿缎袄的老领着个婆子立在知府衙门前踌躇不定。两个儒生本在旁议论，见状上前问道：“这位大娘可有事么？”

老道：“老身想问问，谁都能告么？”

儒生互视一眼未曾答话。倒是有个兵士听了上前道：“但有冤，谁都能告的。大娘你要告谁？”

老道：“老身想告我继子和王爷。”

兵士道：“告状到那里找临时报案处，从这里进去向右拐，有指示牌。您老认得字么？”

“老身认得。”

“那就不会走错。您老若不认得我领您进去。”

两个儒生又互视一眼。年长的那个问道：“大娘，您告王爷作甚？”

老道：“告王爷与我继子勾结，强纳了我孙府。老身想要回孙。”

这儒生皱眉才要说话，兵士先道：“这样的完全可以告。我们会派去鄂王府查问你孙。但凡她不是自愿给鄂王做姬妾，便是鄂王强抢民。”

老喜得拭泪道：“这孙是我儿的骨血，不与他相的。”

婆子也说：“二姑娘是三爷的儿，不是那黑心肝的禽兽所生。”

兵士道：“漫说不是他亲身儿，纵是他儿他也做不得主。大娘跟我来吧。”乃扫了二位儒生一眼，领着老便走。

两个儒生眼望着婆子搀扶老进了衙门，年幼些皱眉道：“这兵士绝非什么义军。”

年长的道：“个个识文断字、训练有素，都是联邦的官兵无疑。”二同时长叹。

正月初十，义军遣使者往十七国盟军驻扎处传信。因鄂国易主，现正式退出西楚盟。限别国官兵三之内离境。

老的案子将于正月十二公审，鄂王第一回作为被告过堂。各国报社的记者也顾不得过年也顾不得过节，赶着来了一大群。

公审当，堂前十几台照相机咔嚓个不停。案子极简单，不过是一位官员送亡弟之府而已。那官员也无奈的很。侄让鄂王不留看上了，他还能不给么？然义军的公审员只是请了那位子上堂，问她自己可愿意给鄂王为姬妾。子大大方方道：“不愿意。”

鄂王指着她哂笑道：“你在床上跟孤王说什么来着？不愿意？”

子眼中连点子泪痕都没有，冷笑道：“我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