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1 第九百三十一章

“武侠传和当代励志故事间歇着说给她听，把崔莺莺与任盈盈做对比，把杜十娘与白兰做对比。相信蔺姑娘能自己品得出来哪位主角的举动更好。”歇了片刻，贾琮向蔺伯儒道，“你母亲除了擅画还擅什么？她去了十来年，足够李家依葫芦画瓢、再打造一个你母亲了。你的小姨们里可有与你母亲长得像的？”

蔺伯儒骤然吸了冷气，气得身子颤动满面通红。韩麓摇帕子在他顶扇了扇。蔺伯儒一愣。韩麓道：“你这顶上简直可以看到具化的火苗子。莫急莫躁。怕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蔺伯儒又红了脸，微微垂：“谢姑娘提点。”

韩麓一笑，眼睛像两个月牙儿：“不客气。”

蔺伯儒作揖道：“烦劳韩小姐近多去我们家坐坐，给舍妹讲些故事。”

韩麓道：“放心，我原本得了贾三叔的话。不过……”她噗哧笑道，“只怕从今往后蔺妹妹的志向要从大家闺秀改做江湖侠了。”

贾琮道：“依我说蔺姑娘正该学点子武艺才对。将门之手无缚之力的像什么话。小鹿丫这个正经文家的孩儿还创了她们学校的二百米纪录呢。”

韩麓闻言又是得意又是欢喜：“我跑得比男生还快！”

“知道知道！小飞！”

贾琮率先鼓掌，贾萌跟着拍掌，韩斐两子看妹子骄傲也拍手助兴。蔺伯儒不知他们为何鼓掌，迟疑片刻跟着鼓了。韩麓十分受用，立起来作了个团揖。“多谢捧场！”众一笑。

眷们遂回后院，韩斐出去招待客，贾家叔侄领着蔺伯儒看画。对西洋文化贾琮知道得比这个时代大部分都多，且嘴皮子最溜，能从油画背景里的几根罗马柱扯满全球。一趟下来蔺伯儒已佩服得五体投地。韩斐直到晚上回自己院子才知道，蔺姑娘那玉佩是贾琮打托他媳趁家不备顺出去的，好替蔺家父子火上浇油。

蔺家三回到家，蔺东阳叮嘱儿“累了一早点歇息”。蔺姑娘丢了玉佩没打采；蔺伯儒打叠起来先哄她笑嘻嘻回院去，自己拉着父亲进了内书房。蔺东阳才要问，见儿子黑着脸紧闭房门，便知道没什么好事。蔺伯儒方从怀内取出那扇子画和玉佩碎片来，将今之事说了一遍。

蔺东阳大惊：“他们竟安了这个心思！”

蔺伯儒面冷如霜：“这两年，外祖家的提起九姨，说了好几回‘长得与你母亲一模一样。’她是个什么东西！小生下的，外祖母留她在院中养着，照猫画虎东施效颦，也配与我母亲等量齐观。”

蔺东阳思忖半道：“如今咱们既已知道了，不让他们称愿便好。横竖我这辈子只念着你母亲，旁凭她是长得像是子像是别的什么像，都不是她。”

蔺伯儒有些不好意思道：“爹，您还在壮年。早先是我胡闹，今儿贾三叔已教导过我了。您若想续个弦，只要不是李家的，您喜欢就好。”

蔺东阳摆摆手，良久道：“这个我自有盘算。”又愣了会子。蔺伯儒下轻轻靠在父亲肩上。蔺东阳看了看他道，“贾琮此来历不俗。你与他和他侄子结不算坏事，只是不可过密。”

蔺伯儒嘀咕道：“韩大全家与他全家往来甚密，也没见王爷不高兴。那韩四小姐在大佳腊念书，比我妹子懂事多了。可知古说的没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羡慕死了。”

蔺东阳叹道：“文武大不同，伴君如伴虎啊。”他忽想起一件事，“今儿韩笑呵呵跟我说，亏的你坦诚，他们阖府今晚能睡个好觉。我还没来得及问缘故他便让冯紫英喊走了。怎么亏的你坦诚？”

蔺伯儒想了会子道：“韩大过谦了。大约是因为我不曾避讳家事，托贾王爷猜度分析这扇子与玉佩。韩大哥原本以为他们家混了东瀛那位的细作，吓得厉害。既是那家子所为，他们就不怕了。”

蔺东阳生谨慎，闻言顿时沉思。韩与他自己乃晋国文武两班之。有在韩府中打他儿的主意，府邸原本是东瀛那位的。那位……终究冤枉且根基不浅。万一此事并非李家而是那位所为……偏如今晋国皇城司已让兜底掀翻，连里子都不剩。纵然那位有什么举动，晋国怕是难以察觉。他乃道：“伯儒，你先歇息，我进王府一趟。”遂走了。

蔺东阳来到王府候了半晋王才传他进去。新任皇城司公事甘公公正在外书房坐着，见他进来立起拱手。晋王懒洋洋道：“你今儿不是上韩家贺寿去了？”

“是。”蔺东阳道，“韩府出了点子小事。微臣思量再三，还是来回王爷一声的好。”乃回了那事。

晋王冷笑道：“好长的算计。”

甘公公忙问：“那两个男客可找着了？”

“说来古怪，并未找到。”蔺东阳从怀中取出两张画像。“这是犬子向韩家要来的。”

甘公公一瞧便说：“这大胡子粗眉毛与大黑痣，显见是易容改扮的。家在脸上抓两把就成另一个了，难怪他们找不出来。”乃摇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