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2 第九百一十二章

“那事儿已经十分明白了。”乃重新细述一遍郭信问乐岚话时他面上色。“才看得清清楚楚，便是事败露的模样。”

崔先生拍了下茶几：“他竟然是？”又摇，“蔡大怎么挑的。乐岚这种身份本该打发多加留意才是，一个不好便是监守自d……”话未说完，他忽然若有所思。

李公公幽幽的道：“崔先生这会子想的，才方才也想了。”

秦王恼道：“你二在打什么哑谜？”

崔先生与李公公互视了半，谁都不敢开。秦王急了，踢了李公公一脚。崔先生轻轻一叹，低声道：“王爷……我二疑心……假选秀之事满朝文武都知道了，且都信了。像高家那样的家，长房都已成一方诸侯，二房竟也将嫡长孙送了去奉慈庵。偏王爷半点子风声没听到。不止王爷，微臣亦毫不知。朱巍大家中没有与王爷年岁相仿的小姐，故此他也不知。”

秦王重重拍案：“说明白些！”

崔先生又看了李公公一眼，道：“假选秀之事只怕是家点对点传的信儿，从不曾放消息出去耳相传。看上了哪家、琢磨着哪家有年纪身份合适的小姐，且出得起、舍得出万把两银子，方把消息偷偷泄漏给哪家。此事连蔡大都是知的。非但知，还帮着隐瞒王爷。”

李公公哼道：“崔先生好不谨慎。若单单隐瞒还罢了，怕只怕他也分了一杯羹。古话说钱能通，今儿才算见识了。亏的他是先世子给王爷留下的，一般儿受不得钱财之诱。”

秦王顿觉一盆凉水从顶透浇到脚心，整个好似木雕泥塑的一般，呆了。

良久，崔先生轻声劝道：“王爷莫急，此事尚未确定。不若请蔡大来当面问明白。”

秦王摇，痴痴的道：“问明白？如何问明白？可问得明白？乐岚与曹氏私通总是明摆着的。”

崔先生道：“保不齐里有误会。王爷不妨暂等等，看蔡大可会来替乐大求。”秦王冷哼一声不言语。

果不其然。约莫一个半时辰之后，有进来回道：“内卫将军蔡国候到。”秦王哂笑两声。

偏蔡国候前脚刚刚踏过门槛，又听一个太监急匆匆的嗓子：“报~~”

秦王端坐主位，悠悠的道：“何事？”

那太监在门外说：“参知政事朱桐大有急事求见。”

“让他进来。”秦王看了看蔡国候。“蔡卿你来得好快。”

蔡国候行礼道：“微臣有事欲向王爷单独禀告。”

“单独？”秦王摆摆手，“那就暂等等。”蔡国候答应，退在一旁。

不多时朱桐觐见，急得满大汗，扑通跪倒在地：“王爷，臣失职！”

秦王不觉身子前倾：“出了何事？”

朱桐匍匐道：“曹娘娘方才已服毒自尽了。”

“什么？！”满屋子的皆惊叫。

崔先生指着他声儿发颤：“你说明白些！曹娘娘死了？！”

朱桐埋着一动不动：“是。业已死了。微臣等实在不知道她身上竟然藏了毒.药。微臣失职。”

崔先生跌足道：“她不是招供得好生生的？你们怎么吓着她了、她怎么忽然就自尽了？”

朱桐摇：“今儿只审过一回，便是拙荆陪着冯嬷嬷审的。后再没审她了。连冯嬷嬷都回王府来向太王太后回事儿来了。吃午饭时都好端端的。方才看守忽然来报她似是腹痛、满地打滚。微臣等赶过去一瞧，曹娘娘业已气绝身亡。吐白沫、面色青黑。仵作查验鼻等处，断定乃是中毒而死。”乃嗐声道，“早知道狱时就该让细搜她的身。”

崔先生道：“也怪不得大。谁能想到一个居士身上竟藏了毒.药。”

朱桐道：“臣等实在没瞧出她有想死之意，委实是疏忽了。”

李公公冷笑道：“居士算半个出家。出家身上哪里会藏毒？何况她不过是个流，胆儿比兔子还小，给她毒.药她不见得敢吃。”

那内卫将军蔡国候在旁思忖道：“通常拿来自杀的毒.药皆极烈，服下须臾便死，不会让受那么些折磨。”

李公公瞧着他，半不阳的道：“哦~~？还是蔡大明白。敢问蔡大，倘若曹娘娘不是自尽，还有何能从大牢里毒死要犯？”

蔡国候道：“末将猜不出来。若王爷指派末将查去，末将定然不放过半分蛛丝马迹。”

朱桐略带惊喜道：“敢问这位将军是？”崔先生咳嗽两声，朱桐忙垂闭嘴。

秦王已气得面如金纸，半晌才说：“蔡大来见孤王，究竟有何要紧之事？”

蔡国候扫了眼屋中众，旁皆纹丝不动。蔡国候朝秦王使了个眼色，秦王熟视无睹。无奈，蔡国候低声道：“王爷，末将听说……廷尉府的抓了乐岚大。”

秦王冷冷的道：“不错。”

“敢为乐大所犯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