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7 第九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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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正式封朱桐为参知政事, 命他重审浮云堂保险柜里翻出来的那些案子。太王太后和太后的兄弟皆让其姐妹训斥一顿，禁足在府中不得出门。朱桐摇摇：“多少案子是与他们相的, 竟就这么避了。”

浮云堂的保险柜终于打开, 此案豁然开朗, 秦国朝堂上下惶惶一片。朱府大门敞开，来递片子的一律不见；后门角门皆铁将军把守，不放半个进去。饶是如此, 一晚上便隔着门缝不知投进去多少书信。

朱巍一批抓了二十多个官员。首先提审的是提督学政张大, 此当世大儒素有清名。朱巍退去左右，连个文吏都不带，只自己坐在堂前。张大低着默然垂泪。朱巍咳嗽两声道：“张大，听闻你年轻时就读于沧州东海书院，而后考取的二甲进士第二十八名，可对？”

张大一愣，抬起来。正逢见朱巍朝他使了个眼色。张大心下大定。“正是。”

朱巍道捋着胡须道：“老夫与吴瑞先生好多年……”话未说完，张大已面呈惊喜。朱巍又咳嗽两声，“东海书院学风严谨，教导出来的学生个个为官清廉，张大早先亦是我秦国赫赫有名的清官。是谁诱你收受贿赂、助科考舞弊的？”

张大一听,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劝自己把罪推到旁上去么？立时道：“便是这浮云堂的东家毕老匹夫。都是他撺掇我的！”

合着这张大酷米芾字画。去年，他在一家极小的字画铺子偶遇一个男子拿着幅字去寄售, 正是米芾真迹。张大当即想买下, 不想另有一也瞧上了这幅字, 二竞价，张大惨败。那长得肥大耳，浑身披金挂银庸俗不堪。想到米襄阳墨宝沦落此之手，张大烦闷不已。谁知不过三五之后，他一个学生在他的死对周大家中看见了这幅字，原来那发户买了字是去送礼的。周大也知道张大最米襄阳，无事便炫耀给他听，张大愈发烦闷。

过了些子，有在平安州以重金购买了一副米芾真迹，托送给张大，只为着求他帮个小忙。所托之便是那浮云堂的毕大老爷。此巧舌如簧的相劝，道：“张大不答应，家少不得去求周大。”张大便让他说动了。不想毕大老爷拿捏了张大这项短处，再不肯放过他。去年乡试，张大与周大合力帮作弊，得了许多好处。那时张大才知道，周大收下米芾那副字，亦是受毕大老爷撺掇，只为了给张大添堵。他二因同僚不合，双双让毕大老爷捏于手掌之中。

朱巍听罢和蔼道：“皆有弱点。这姓毕的心怀不轨，怨不得张大。”张大顿觉脱身有望，连声痛骂毕贼。

后又审了几位官员，皆是被这姓毕的以各色法子拖下水的。遂将毕大老爷画影图形悬赏缉拿。合着这姓毕的连个大名儿都没告诉，愣是在长安城兴风作了一两年。

当晚回到家中，朱巍拿着供慨叹不已，叹道：“老夫本没指望能审问平安侯，只要遇事能问问他便成。或是托王爷问问他。如今他禁了足，唯有瞪眼了。”平安候告诉太王太后，当他是得了家一千五百两银子，才去跟朱巍抢浮云堂那案子的。太王太后虽也不大信，面上依然扮作相信了。

朱桐道：“浮云堂的幕后东家必是平安侯爷无疑。叔父先搁下他，等我们找出那毕大官，自然有证据出来。”

朱巍道：“你如何就敢断定是他？”

朱桐哂笑道：“蜀国这计策极直白。娲娘娘想败掉殷商基业，得先打发妲己去惑主。秦王年少，且身边有太王太后和崔先生等盯着，没法子下手。他们只得改勾搭皇亲国戚和百官，让他们做些伤天害理之事来败秦国的家。换做我是他，想撺掇一个来做浮云堂这般生意，我也会挑上平安候——秦王最敬重祖母，太王太后唯有他这一个亲弟弟，连秦王都不用怕。”

朱巍皱眉道：“京城那边从何处查出此事幕后是蜀国？”

“没查出来。”朱桐道，“贾琮猜的。咸阳那绣坊以吉祥为名，还卖蜀绣。蜀国国舅曾借用司徒岑的名在外强夺民产，当中买得最便宜的一处产业便是吉祥绣坊，二十两银子。后来书信往来时，贾琮将此事当作典故，没事就笑话司徒岑。秦蜀相邻，蜀国得了中华联邦的提醒、想与联手结盟，也容易挑秦国下手。再说，想要查出这么多的喜好弱点，没有一个强国的财力如何支撑得住。除去南边，最富庶的便是燕、蜀、辽三国。俄罗斯国主的得宠两个姘都是辽，他们太子身边也埋伏下了辽国贵与他从小一道长大，显见辽王的心思不在国内。咱们爷俩都是燕国细作。余下的不就是蜀国了？”他挑眉道，“倒是帮了我们一手。原本刘丰与我换班的这两年便是欲留出空间让他们生的。”

朱巍又皱了半的眉，叹道：“王爷年岁太小，子不够刚强。太王太后一味护着平安候，待这事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