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3 第九百零三章

着不像个寻常姑子所居。屋中设了文房四宝，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只是这院中只住了两个小姑子，并无丁大姑娘。

朱桐收到镖局电报时已过四更天。两子本已睡了，匆匆爬起来看了电报，满腹狐疑，坐着猜测。忽然，朱桐一拍枕：“睡觉！”不由分说，拉着媳躺下了。刘净才刚转起脑子，又歇下了。只躺了半炷香的功夫，又来一份电报。京城的。朱桐看罢有些兴奋，一手举着油灯一手拿着电报笑道：“媳儿！看这个，有趣。”

刘净恼道：“睡觉！”

朱桐道：“委实有趣。家出谜让咱们猜了这么久，要不要也给他们下个钩子，算是还他们？”

刘净本已困倦不堪，闻言又起了兴致，坐起来道：“什么电报，给我瞧瞧。”朱桐嘻嘻一笑。两子遂琢磨到天亮。

次下午，灞河渔夫收网而归。这会子天冷，河水虽尚在流淌，官府已有来告诉说离结冰不远了，让大伙儿少打渔多结网。忽然，上游飘过来一条黑影。众定睛一瞧，竟是一具尸首。一位老渔夫忙喊儿子将那尸首截住，看他身上穿着锦衣、显见是富贵。

不多时，尸首送到知府衙门。死者是个男，五十来岁，乃是先被杀后抛尸。梁仵作查看伤，当是被以细长条状的锐器穿喉而死。此身上有块十里香酒楼的菜牌，官府派上十里香喊认尸。他们曹东家亲自过去，认出死者正是他们酒楼的厨子申大明。此前天还好端端的上了工，从昨起便不知何故没来，东家还有几分担心，不想竟已没了。曹东家愁容满面。

偏这会子又有来报案，乃是御史大夫丁博章府上的一个管事。原来他们府里前几有个姓关的婆子失踪了。本以为她遇上什么急事，或是逃跑了。不曾想今儿打发清理她的屋子时，在发觉她有个箱子是带夹层的，夹层里隔着五个卷轴、三根铁钎和一块帕子，卷轴、铁钎、帕子和箱子上都有血迹。管事的恐怕关婆子有什么不妥，遂赶来报官。

曹东家可巧听见衙门的嚷嚷此事，赶忙跑出停尸房凑在丁府管事与管案件记录的文吏身边听他们说话。

便听那文吏问道：“那五个是什么卷轴？”

管事道：“是一整套的金刚经，瞧字迹为手笔，没有落款。”

“那婆子平素信佛么？”

管事想了想：“好像……是信佛的吧。”

文吏下笔如走龙蛇：“那铁钎是做什么的？”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有点儿像是胡烤的钎子。帕子是她的，与她同班的媳子认得。”管事道，“记得官府发的报案须知上说，不要坏现场，等官差去查看后再取证物，故此我等便没动那屋里的东西。不然我就把那箱子带来了。”

文吏点：“你做得极是。多谢你不坏现场，我们这就过去。”乃安排了一位捕领过去。那姓曹的东家听罢，面色晴不定，在衙门蹭着不肯走。

等了许久，去丁家的回来了。领的那捕直将箱子抱进停尸房，喊道：“梁老爷子，快来瞧瞧这铁钎子，我瞧着倒是与这个厨子的窟窿大小相仿。”

梁仵作立时道：“拿来我瞧。”捕忙取出铁钎。

曹东家凑近前去，只见箱子下的夹层中齐齐整整摆着五个卷轴，上委实滴着血。趁捕仵作都琢磨铁钎和伤去了，曹东家偷偷拿了个卷轴出来，打开瞧了一眼。捕喊道：“喂喂你莫动！这是要紧证物。”

曹东家谄笑两声：“小只略有些好罢了，并不曾弄坏。”

捕皱眉：“您老都这么大岁数了，该知道轻重才是。”

正说着呢，外有喊：“江仵作来了。”

只见江仵作大踏步走了进来，里道：“听说你们这儿有具水里泡过的尸首，我想验证下先生所言可对，不请自来，还望恕罪。”

江仵作曾来过他们衙门，故此众皆认得。谁不知道他是跟着朱桐先生从鲁国来的？俗话说，一得道犬飞升。朱桐先生显见得王爷重用，江仵作也必跟着得好处。捕忙说：“江仵作肯来，自然是最好的。”

此事江仵作已走到尸首旁，先向梁仵作问了问申大明的形，仔细端详了一阵子道：“此不是秦国吧。”

曹东家立时道：“他是楚国。”

“楚国么？”江仵作打开箱子戴上白色手套，“蜀国吧。”梁仵作含笑点。

捕问道：“何以见得？”

曹东家指着此的领道：“瞧着样式分明是蜀锦。他一个厨子哪里买得起蜀锦，何况这儿是秦国，蜀锦因稀有愈发昂贵。要么是他在老家买的、便宜些，要么就是他家里有会织这个。他若不是蜀国，想必他媳是蜀国。”

曹东家道：“申大明单身一，并没有媳。”

“那就怪了。”江仵作思忖道，“莫非此有什么外财？还是有个富裕的姘寡？”

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