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5 第八百九十五章

“夏奎？死了的那个？”他看看夏奎，“不对啊！夏奎少说比他矮了一个，瘦得大约只有这位一半重，模样也相去甚远。”

朱巍摇摇：“这位才是真夏奎，得了哮喘病死在牢中的乃是旁。梁仵作你不曾看见过堂的夏奎，陈大不曾亲自去看假夏奎的尸首，让家在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狸猫换太子。”

朱桐道：“不单是狸猫换太子，还有螳螂捕蝉。这里，恐怕不止一方出了手。”

秦王道：“孤王都糊涂了。”

刘戍道：“我也糊涂了！阿桐，怎么回事？”

朱桐思忖道：“我起初以为陈大下的衙役已是把他架空了。再一想不对。若是衙役狱卒与勾结联手哄骗陈大，夏奎一个活跑这事儿不论如何都得告诉陈大。不然迟早露馅，他们自己可就遮掩不住了。那他们就当另外编排一番瞎话、把自己摘出去才是。除非他们以为夏奎没有逃跑，而是死了。躲在后下套之显见将衙役狱卒也一道套进去了。”

刘戍叉着手道：“却又来！分明逃跑了、并没有死，还是现打晕了四个狱卒、扒了一个狱卒的衣裳穿走的，怎么会以为他死了？狱卒可傻了不成？”

朱桐又想了半，忽然站起来道：“走！去陈大衙门。”

“啊？”

“少惊动些。”朱桐道，“快些。”他看了眼庾二老爷，此有些惑然无措。“大约来得及。”

朱桐在鲁国执政多年，说正事时自带威严，众不由自主听了他所言。遂立时动身走了。

一行浩浩赶到知府衙门。知府大牢就在衙门内，朱桐命将狱卒悉数喊来，又打发去找放假或是值夜。刑房一众官吏也都喊了过来。中有一，一看见夏奎便如见了鬼似的，吓得脸都白了。朱桐只做没看见，让夏奎去认认狱卒。夏奎一个个细辨，竟没有当欲给他“土布袋”的四个狱卒。等了半，放假值夜的也来了，依然不是。

朱桐点点：“我想到了这种可能。”乃含笑望那变了脸的刑房吏，“这位押司可有话说？”

刑房吏强笑道：“先生说什么？小吏听不明白。”

朱桐道：“白见鬼可有趣么？你可知道太阳就要下山了。”

那刑房吏身子摇摇晃晃快站不住了。陈大只冷森森的瞧着他，一言不发。刑房吏“扑通”瘫倒。

原来，夏奎被抓来那一大早，有个穿灰袄的男来此家中，含笑送了他一盒点心。这刑房吏打开盒子一瞧，里竟是白花花的两锭大银元宝。那道：“我东家的相好与私通，又被夫杀死。我东家郁愤难平。虽说杀偿命律法难容，我东家却不想让他拖到明年秋后再死。听说，今晚是押司值夜。”

刑房吏看着银子眼睛都直了！半晌才回过来，为难道：“虽是我值夜，值夜之并不止我一个。”

那道：“今儿大老爷审过之后，夫会送去僻静之处单独关着。押司放心，我东家不止有这么两锭银子，该疏通的都疏通了。”

刑房吏这才放心，大大方方手下银子道：“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些许小事，好商量。”那遂将东家的安排细说与刑房吏听，二商议了会子，定下计策来。

当晚刑房吏特意早了些到班，不许旁跟着、独自跑到夏奎的牢房外溜了一眼。牢房北边有一片空牢房，僻静无，夏奎单独关在此处。他提着灯笼从那片出来，值夜的狱卒们个个望着他微笑，刑房吏回笑道：“那边只关了一个犯，老实的很。我已看过，大伙儿不用过去了。”众都答应着。

到了四更天，五个穿狱卒衣裳的走了进来。两个拿着铁锁，两个抬着一袋子黄土，还有一个高壮汉子扛了一个长布袋子，袋中仿佛装了个。众狱卒只做没看见。过了一阵子，隐约听见北边有嘶喊声传来，众狱卒当作没听见。许久，两个穿狱卒衣裳之匆匆走出。随后，又有三个穿狱卒衣裳的出来，当中一个扛着长布袋、两个抬着那袋黄土。众狱卒依然装聋作哑。

次清晨，班的还没来。这刑房吏亲领着查看牢房，赫然发现关夏奎的牢房里躺着一具尸首。遂急忙忙将尸首抬出去，跑着请仵作。

梁仵作是个实在，每来衙门都极早，那会子刚到。连水都没喝，命抬尸首过去验尸。

众听罢瞠目结舌。半晌，刘戍似赞似叹道：“这出瞒天过海不弱于古！”

又查了当将夏奎关牢房之，是两个白班狱卒。此二亦得了家的银子，特意将夏奎送去北边牢房，还告诉狱卒目说是陈大吩咐的。

刘戍闲闲的道：“这衙门上下每个都会欺上瞒下啊。”陈大面如土色。

朱桐道：“事既至此，已十分明白了。土布袋不过是一场戏。狱卒以为东家派把夏奎杀死、换了个得病的替身死在牢中替狱卒们遮掩。夏奎以为官府要杀他。夏奎，要杀你的和救你的是同伙。”

夏奎都快懵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