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0 第八百九十章

话说朱桐刘戍在长安城最大的青楼春风阁赴宴。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塵↑緣↓文↙學?網因席上要行酒令, 刘戍不通文墨, 请了位诗眉姑娘来助他。朱桐笑道：“我这大舅子是员武将，最擅排兵布阵、行军打仗，于诗词一道上却浅些。”

眉姑娘道：“苏子瞻曰，不一则不专，不专则不能。张大官这般物必非俗，能成大事。”

众都道：“我等皆是俗了。”

眉姑娘笑道：“是家失言, 自罚一杯。”遂自斟了杯酒满饮下去。众客与皆闹哄哄的拍手笑。刘戍本想着不要她相助、左不过罚酒罢了。偏不待他开, 众已按了眉姑娘坐在他身旁。想想如今自己已不是鲁国少主了, 唯有忍着。

东道主起了个无诗令，擎着酒杯一本正经道：“只能吟诵古句子, 不得现作诗词来冒充古之句。”众皆笑。

有个便向朱桐低声解释。原来有一回眉姑娘与行令，现作了几首诗说是元之句。满座的儒生皆以为是自己读的诗少, 愣没有一个起疑心。朱桐赞道：“好急才！甚是难得。”

众便行起令来。有了眉姑娘相助，刘戍每回只饮个门杯便罢。轰轰闹闹了一阵子, 满座皆有五六分醉了。可巧酒令行到了刘戍处, 眉姑娘摘下上一朵纱堆的梅花说：“门外梅花三百树。”

朱桐道：“不曾听过, 这是何时的古所作？”

眉姑娘道：“元所作。”满座皆笑。眉姑娘也撑不住笑了，“当真是元所作。此乃煮石山农《送林叔大架阁上京》中的末句。”遂将那首诗念了出来。众又笑。

席间有位先生赞道：“王元章诗画刻三绝，独占一朝风流, 真真难得。”又念道, “‘省台求贤张治具, 知君快展青云步。’今王爷亦在求贤, 朱兄想必亦将快展青云步了。”

朱桐有几分微醺, 摇摇晃晃道：“我只读书养，不欲出仕。”

东道主道：“朱贤弟才惊当世，为何不愿出仕？”

朱桐摆手道：“纵然出仕，不在秦国。”乃摆了摆手指，“秦国与鲁国不同。”

方才那先生立时问道：“有何不同？”

朱桐半睁着眼道：“偏秦王还诚心的很。我实在无奈。改明儿让他自己逛会子街……”

刘戍喝的少些，绕过眉姑娘拍了两下朱桐的肩膀：“行了行了，昨晚上才刚答应我妹子安安生生剪花烹茶的。没酒量就莫要喝那么些。”又命“给他取醒酒汤来。”

那先生瞧着刘戍道：“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

话未说完，刘戍冷下脸道：“大丈夫当以什么为重，大丈夫自己说了算，无须旁呱噪。”

旁与们立时打岔。眉姑娘却说：“刘官言之有理。各路各走。只看见封侯拜相一派风光，说不定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呢。再说，难道男就非得当大丈夫？”

刘戍隐隐觉察出这所言不妥。还没等他想明白呢，有个笑道：“男不是大丈夫，难道还是小媳？”众皆笑。东道主忙站起来招呼添菜上酒，将此事岔过去了。

后席上换了个飞花令，比先前热闹。这眉姑娘诗才过，从没输过。故后来满席醉了大半，独刘戍清醒。朱桐早已酩酊无所知。散席后，刘戍单手抓着朱桐的后背衣襟，略有些嫌弃的拎走了。老鸨子等送他们出了春风阁大门。眉姑娘盈盈而立，半晌，轻声赞道：“那位姓刘的官好大臂力。”老鸨子瞧了她一眼。

次下午，刘戍正教导两个外甥习武，门子进来回道：“有找桐大爷和刘大官。”乃递上一张名帖。朱桐接在手里，刘戍在旁伸看，上写着：郴阳裘行正谨上，谒朱桐先生。

朱桐道：“昨与眉姑娘一唱一和的那便是裘行正。”

刘戍想了想：“个子挺高。你们读书里少有比我高的，他比我高些。”

“不错。”朱桐瞧这刘戍的顶，“比你高了小半个。”

“这是个什么？”

“不知道。”朱桐喊了身边一个小厮，“去问问楠二爷，裘行正是何。”又告诉门子，“说我今儿午觉起的迟，你来回话还没醒呢。大听说有找方喊我起来，须得整顿整顿。先请他去……”他顿了顿。

刘净从屋里走了出来：“叔父这会子在衙门呢。”

朱桐点：“请他去外书房暂候。”门子领命而去。

过了一阵子，小厮回来道：“楠二爷说，裘行正是前年年底来的长安。他说他乃嵊州裘家的子弟，来秦国讨前程。因嵊州姓裘的太多了，楠二爷也没空去核实。不过此心思缜密，文才不出挑，实才过多矣，且通权术。如今并无实职，在庾二老爷门下做个清客。说是清客，庾二老爷事事皆听他的。”

刘戍在旁脱而出：“此有问题！”